做哥哥的要对弟弟负责吗+番外 作者: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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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长意:“上交专用机模,淘宝销量第一,价格公正,童叟无欺。”
“求你闭嘴行吗!”黎闵想揍他,还是忍了。他同桌没别的优点,一个是学习好,得到了所有老师明目张胆的宠爱,另一个是长得好看,看到那张脸就没人跟他生得起气来。黎闵只得照办,两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划个叉解了锁。
凌长意把徐凯没收了他手机这件事告诉纪回川,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聊到一半就没声儿了,让他正好收收心准备校考。
没等纪回川回复,他就退出去把手机还给黎闵。
黎闵重新藏好手机,百思不得其解:“我没在班里讲过啊,你到底上哪知道的?”
凌长意扫他一眼,没说话。他当然不会告诉黎闵,是上辈子某人在班里传授倒卖模型机的营销经验,被徐凯放在班里的耳目听见了,生意刚开张没多久就抄了他的宿舍,全给一窝端了。
黎闵见他用完自己就不理人,又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不满地瞅着他,小声嘀咕:“自己心情不好就使劲逮着我来欺负,我招谁惹谁了,你也就仗着这里是学校你知不知道,大家都是可爱又友善的好同学,你同桌我姓格好还特别好欺负,不然谁能一天到晚让着你?”
后桌彭鹏竖起耳朵听了几分钟,打断他的碎碎念好奇地问:“哎,你那机模还有吗?姓徐的烦死了,又催我交手机。”
黎闵扭头热情道:“有有有,你手机什么牌子?哪个型号的?”
凌长意重新摸出试卷做,没在理会他俩的动静,倒是乔山海在课桌底下一人踹了一脚:“你俩小点声!走私走得整个班都知道了!”
做完一道几何体,凌长意本来想翻页,余光瞥了眼题干,看到给出的条件里,被切出来的三棱锥V=1,而他求出来的棱柱体积很明显不该那么小。他低头看自己的解题过程,把抄错的数据划掉,填上新的,他没往下重算,搁下笔,少见地出了会儿神。
纪回川在出发之后终于晃了晃他被恋爱冲昏掉的脑袋,想起那件一直被哥哥刻意略过不提的事情,他补发了一通消息,让他别理凌志轩。
“他算哪门子亲爹?我们离了他又不是活不下去了,他除了钱还有什么,谁缺他那点钱一样。”
“……你别担心这些,大不了我们自己过。”
只有少年人会这么天真,一厢情愿地以为远走高飞就能甩脱人情世故的锁链,往后也都不会为这些牵绊所累。
凌长意看罢只是草草应了句“好”,甚至没去问他这个“我们”是指两个人还是三个人。
纪回川傻起来挺没心没肺的,如果没有凌长意受过的委屈,他对凌志轩也没多大的意见,毕竟谁闲的没事干会在意一个陌生人?对纪云泉也这样,虽然相看两厌,但好歹母子一场,也把自己养这么大,他可以独立之后每个月给她打赡养费作为回报。
听起来挺冷血的,但他确实是这么做的,你现在怎么对我我将来就怎么还给你,是好是坏他都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可凌长意没他想得开,他是凌志轩和纪云泉的第一个孩子,享受过无微不至的关怀也被他们的撕扯刺痛。他们都拿自己自以为是的爱当作武器互相攻击,不懂也不在意这个孩子心里在想什么,可凌长意睁着眼睛把他们的爱与恨都收进眼底,变成对自己的折磨。
因为他见过最好的爸爸妈妈,也不得不忍受最坏的爸爸妈妈,就做不到只拿一面当作全部,来舍弃另一面。
另一边,纪回川和钟情拖着行李箱往外走,钟情看了眼低头看手机的纪回川,犹豫很久才对他说:“如果你之后还有事要找白菟帮忙的话,别经过我了,自己直接跟她联系吧。”
纪回川下意识点了个头,也没在意,跟凌长意啰嗦完一通没意义的废话,才注意到她神色不太自然,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钟情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跟她绝交了。”
纪回川停下脚步,皱眉问她:“你……跟她说了?”
“说了,”钟情瞥他一眼,想开个玩笑,让纪回川别以为自己有多看重绝交这件事,“像你之前说的,小兔兔笔直,我没希望的。”
络绎不绝的行人从他们身旁经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多看一眼,这座城市如此奔忙,而一两个年轻人的悲喜,难免显得太过不值一提。
钟情催他快走,照旧想露出个灿烂的笑,她说:“你知道这人有多搞笑吗,我跟她说我喜欢她,她当时都吓懵了,大街上给我鞠了个躬说对不起。”
纪回川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就听见钟情说:“然后她说,我们以后都别见面了。”
第38章 无病无灾
凌长意在夜里醒了一次,迷迷糊糊里侧耳听窗外的动静。
外头没什么动静,夜色这么深,该睡的都睡了,所有生灵一并蜷缩在黑暗里,它们兀自摊着肚皮打着鼾,半声突兀的响动都不存在。
凌长意却忍受不了这种寂静,昏沉的意识忤逆他,在夜里一点一点苏醒膨胀。
脑子里有个声音,一句一句喊着,下雨了,外面下雨了。
纪云泉在家的每一个晚上,都能让他联想到雨天,让他回到纪回川告诉他妈妈死了那个晚上,再和自己空荡荡的心打个照面。
瓢泼的大雨下了一整天,他也看了一整天。
这个人的心多冷啊,他没落下一节课,也没挤出半滴眼泪为他妈妈哭一场。他自己哭不出来,偏偏觉得这天伤感多情得厉害,没有道理地非要替自己哭,有它什么事?
听人说纪云泉没得什么大病,只是照常夜里坐在沙发上,电视里还播着聒噪的娱乐节目,手机搁在一旁,像是在等什么人给她来个电话。她等困了搂了个抱枕睡下,梦里一定有什么不愿意让她离开的东西,不像那两个狠心抛下她的儿子,它紧紧地抱住她、缠着她,久违的亲近与温暖太能让人迷醉了,难怪她不愿意再睁开眼。
她的两个儿子恨过她,明目张胆又理直气壮,她知道,也都一一受着。母子这个词,听人说起时笑骂嫌弃里都藏着亲昵,她从不这么想,从脑子里蹦出来的,每次都是“亏欠”这两个字。人都是互相亏欠的,感情越深,牵绊越紧,也就亏欠得越厉害。她平白活了几十年,才活明白这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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