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说“我们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就喜欢拍成意识流，你这种不懂艺术的商人不要瞎逼逼”？

　　这不是找SHI么？！

　　龙正青从开会开始就在旁观，除了打招呼，没多说一句，现在见到李波涛吃瘪，他真想握住萧鼎渊的手，热泪盈眶的喊一声“恩人呐”，他金牌编剧的招牌保住了。

　　说句心里话，李波涛找到他要一个商业片剧本时，他是真不想给，几十年的老朋友怎能说砸你招牌就砸你招牌，还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心里苦哇。

　　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龙正青阴霾了近一年的心霎时春暖花开。

　　“老李，我觉得萧总的顾虑是人之常情，”会议进行了一个小时，龙大编剧表态了，“他是最大的资方，真金白银投进来近一个亿，又是总制片，旗下的艺人又是电影主演，总是为了咱们这部电影着想的，不想搞砸了。”

　　李波涛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舔狗”的表情看着老友，忿忿道：“难道我就想搞砸电影吗？”

　　龙正青摊手：“你当然是最不想搞砸的，但是你忘了你‘片场鬼畜’的绰号了吗？你能控制住自己？”

　　李波涛：“……”完全无法反驳。

　　“片场鬼畜是什么意思？”章礼和好奇问。

　　李波涛嘿嘿尬笑，偏过头不说话。

　　龙正青咳嗽一声，也不说话。

　　永辉影视这边的人全部死亡凝视盯着对面那群中年男人。

　　对面的人心理素质特别过硬，你看任你看，清风拂山岗。

　　会议室里一时鸦雀无声，一方死亡凝视，一方不动如山，这是一个比定力的时刻，就看谁定力不强。

　　终于，十分钟后，李波涛团队里有一个人脸皮还是不够厚，扛不住地坦白从宽：“就是说，我们李导一到片场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怎么样换了个人？”

　　那人反正已经坦白从宽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们别看他现在一副慈祥爷爷的模样，一到片场，一开机拍摄，他就立刻化身鬼畜暴君，好多演员都被他虐哭过，男女都有。”

　　永辉众人：！！！

　　没想到面瓜一样的李波涛竟然拥有两幅面孔。

　　两幅面孔的李波涛恼羞成怒：“我就说说那些人，又不打人，是他们自己心理素质太差，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关我什么事。”

　　爆料的人缩缩脖子，说：“你那不是说，你明明就是骂，虽然你不说脏话，但是你骂人还狠了，专门戳人痛点。你以前还把我骂哭了。”

　　“你一个大男人，工作没做好，我说你两句，你就哭，你还有脸说，你丢人不丢人。”

　　爆料人不敢说话了。

　　永辉众人也都没有说话，心中忧虑不已。

　　照这样看，他们旗下唯二的两个艺人不得被骂成孙子？！

　　孟子行用手肘拐了一下章礼和，小声说：“我们还要拍吗？”

　　章礼和咬咬牙：“拍！说不定能锻炼一下自己的脸皮厚度，你看他们那些人脸皮多厚。”

　　孟子行：“……有道理啊！”

　　李波涛团队：“………………”

　　当面说别人厚脸皮真的好吗？感觉这次的拍摄过程会很艰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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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经过几天的扯皮, 李波涛团队与永辉团队各退了一步，达成合作默契。

　　之后萧鼎渊作为总制片与其他资方挨个儿接触沟通、制片组的几位制片人开始商谈电影里的各项赞助、服化道开始准备起来、选角导演放出选角消息而后与李波涛一起筛选演员简历……拍摄前的各部门高效运转起来，目标是——确保《蠢萌大贱谍》十一月三号顺利开机。

　　作为《蠢萌大贱谍》的两大主演, 章礼和与孟子行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剧本的研读当中。

　　孟子行扮演的特工的戏份总结起来就俩字——耍帅。

　　身着精致帅气的西装、脚蹬锃光瓦亮的皮鞋、扛着牛X轰轰的装备，配上冷峻的帅脸, 一举手一投足一转身，怎么帅怎么来。

　　耍帅归耍帅，但不能用一个表情演完一整部电影，哪怕孟子行敢这样演, 李波涛也不敢这样拍——李大导是不允许任何人成为他导演生涯中的污点的。

　　因此, 他专门找了一个老师来给孟子行训练微表情。

　　特工很高冷, 然而遇上盗贼后，屡屡被气得吐血，又因为各种阴差阳错甩掉追捕的各方人马并把这些人闹得人仰马翻, 他又很愉快。

　　这些情绪都需要孟子行用微表情表演出来。

　　与之相对的, 章礼和饰演的盗贼就是一个贱里贱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败事之余又莫名其妙成事的笑料担当。

　　特工是高冷，盗贼就是接地气儿。

　　章礼和本身的气质和“贱”半点搭不上边儿, 他的演技……李波涛不想评价, 所以他给章礼和找了个活儿, 让他每天晚上去酒吧，观察酒吧里的某些人是如何耍贱的。

　　章礼和很听话，选定了一些鱼龙混杂的酒吧, 带着陈彪每天晚上去一家。

　　他们不喝酒, 叫一些零食在酒吧里找个视野比较好的位置, 坐上大半个晚上边吃边观察，有时还会在酒吧里游走，各处看看，看到某个或某些贱里贱气的人就停下来在不远处观察。

　　如此这般出入了几天酒吧，竟忽然出现了一个#章礼和夜夜流连酒吧#的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