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出口的那位小助理,看到余橙被他人抱住,忽然面上一紧。余橙就像个鸡儿被池秀抓出来似的,小助理拦住他们,对着池岫指了指自己的牌子,用洪亮低沉的声音说:“哥们儿,这人是我的。”
池岫见来者不善,眯着双目看过去。“你是哪位?”
小助理:“薄总叫我来接他。”
两位身高鹤立鸡群的大汉互相交换着眼神,他们的目光犹如刀光剑影。余橙趁机把自己的手机打开,果然有一条来自薄洺的消息:让人去接你了,信得过。最近遇上点事,怕你有什么危险,我不在就让他跟着你吧。”
危险?余橙不太清楚豪门圈里那些事,但看样子薄洺给他配了个保镖。既然薄洺说需要,那就这样吧。
对峙交锋一阵后,两位大汉互相掏出了手机——加微信。
“你在哪个健身房?”
“巨力?我是那儿的老板。你得过什么奖?”
“全国健美冠军,你呢?”
余橙:“……”
他好容易才插上话:“这位……小助理,请问您叫?”
小助理回答:“敝姓毕,单名一个湖水幽兰的湖字。”
“毕湖,好名字……”
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毕湖和池岫两人“友好地”握手道别,余橙看他们手臂交握不动,各自微微马步保持重心,但上面的青筋一根根暴起,继而延伸到脖颈和额头,最后表情都挤作一团,各自狰狞起来。过得片刻,池岫手臂微垂,两人把手放开,神色恢复如初。
池岫道:“得空,来我健身房。”
毕湖道:“后会无期。”
余橙目瞪狗呆。
过后池岫挥手走了,小助理毕湖低下头说,“夫人,你家在哪儿?”
余橙战战兢兢,“换……换个称呼,我叫余橙。”
毕湖点头,领着他去停车场取车:“阿橙。”
余橙:“……我爸都不这么叫。”
“很好,我不是你爸。”毕湖看了他一眼,“但我不介意是。”又看了他一眼,“你确实像儿子。”
余橙:“……所以薄洺让你来是?”
“薄总现在也没有更安全的住所提供给你,他需要在外处理一些事情,他让我代为照顾你。”
余橙现在已经不是有了不好的感觉,而是大大不好的感觉。上次薄洺在医院里说他没钱了,而且不是没钱的没钱,那是……
“薄洺……是不是出去躲债了?”
毕湖清了清喉咙,没说话,带着他走到一辆娇美的亮黄色Mini Cooper面前,给他开车门,让他上副驾驶。
毕湖壮士的喜好还真是非同凡响。
“资金周转出现问题,有人在这个时候闹事很正常,大不了打一顿。”毕湖说。
“是什么人在向他追债?”
“哼哼,多了。”毕湖踩了油门开动,一边说,“有要钱不要命的,有要命不要钱的,还有钱和命都不要、但也要上来凑热闹的。”
余橙听着味儿不对,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儿。他瞪着眼仔细发问:“他是得罪了什么人?比他爸还厉害的?”
“……就是他爸,还有他后妈,他弟弟,他们集团股东,股东下面的股东,那流派就多了,签一发动全身,各种道上的都有。”
余橙一听着人数就心惊胆战了,他现在简直不能想象薄洺是什么处境,他每天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实际上早已立在满目疮痍之上浑身是伤,只不过他让自己坐稳安平盛世,他自己把一切都扛在肩上。
余橙呆坐在副驾驶:“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毕湖转头来看看他,“其实我也不知道,瞎猜的。”
余橙:“……”
你大爷的!
坐了一阵聊了一路,余橙发现,小助理毕湖的发言特点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三句奉上,一语惊天地二语泣鬼神,三语让你屁滚尿流。
余橙本来不敢多问了,但下车的时候突然想到薄洺没钱还欠债的事,“那你的工资……”
毕湖道:“不多,我做助理年薪一百万。”
一语惊天地。
“但是我现在分文不取,为薄总两肋插刀。”
二语泣鬼神。
“我就在你家住下了,食宿你全包,睡觉不许打呼噜,因为我梦游的时候怕吵。”
三语让你屁滚尿流。
余橙可怜巴巴地带着毕湖上了楼,打开他本来为薄洺准备的惊喜房屋,一百多平落地窗,俯瞰五环公路美景。这是住惯二十八平的自己平时不敢享受的。多多少少,余橙租这套房子的时候还惦念着薄洺能出点儿房租,现在看来……
挣钱吧。
好嗨哦。
毕湖在房间各处看了看,没有发表评论,但眼神并不太爽。只要不问他问题,他绝不话多,开窗换气,拆下窗帘扔洗衣机清洗,粗壮的手臂卷起湿毛巾拧干,擦净家中每一件小物,抓起拖把拖地,拉着余橙的衣服下去超市买菜,买贴纸,回来后把贴纸贴得满冰箱都是米奇米妮唐老鸭,然后他戴上皮卡丘围裙,半小时后三菜一汤。
余橙纳闷,“你以前就这么照顾薄总的?天天寸步不离?”
毕湖:“去年在美国,是,回来不是。”
余橙:“那你不找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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