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把外套都换好了,又喊了一声:“蔺从安!”
手机响了。
[不回去,我们自己过。]
郁久:“……”
这是有多不想大声呼喊。
不过能听到就好,他又大声喊道:“知道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喊完他就裹好围巾出了门,走了几步才收到短信:[没有]。
郁久忍不住笑起来。
今天是年二十八了,明后两天都是春运高峰。
他路上想了想要不要回小县城的问题。
回去的话,小县城过节气氛浓厚一点,正好跟楼小川他们聚一聚。上次比赛的时候他们来得匆忙,郁久只见了那位传说中的“男朋友”一面,话都没说上两句呢。
不回的话其实也很好,清净的放个假。自己就算了,蔺先生最近工作特别忙,前两天在游轮上与世隔绝,这刚回来就钻书房处理事情去了。
等会儿回去问问蔺先生吧,看他想去哪儿。
超市里人声鼎沸,就算这附近是富人区,为年货战斗的家庭大爷大妈依旧不少。
婴儿的啼哭和超市里的迎新春三俗歌曲交织在一起,有种生机勃勃的活力。
食材有阿姨带回来,郁久买了些他老家过年该准备的东西。
花生瓜子,芝麻糖炒米糖花生糖,各色坚果,还有奶糖。
即便他俩吃不了多少,摆着看看应景也好。
郁久一边想着我有钱了我堕落了,一边美滋滋地拎了一包进口巧克力进购物车。
普通人家要给老人买些补品啊,要给亲戚买牛奶啊,这些礼盒被堆在走道正中,郁久目不斜视地走过。
蔺父蔺母还是得送些礼物拜访一下的,但是脑x金就算了吧……
“小郁先生?”
正挑着东西,听见有人喊他,郁久连忙转身:“刘阿姨!”
正是他们家的做饭阿姨。
阿姨一直在这边买菜,然后上他们家做饭,这会儿冷不丁看见郁久也在,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工作做得不好。
转眼看见对方购物车里的零食,才笑道:“哎,你列个单子叫我一起拿回去不就好了。”
郁久:“没关系,正好我也逛逛,否则不知道买点什么。”
刘阿姨道:“说起来,我跟小蔺先生讲过,明天我就回老家过年了,年初五才回来,你们这几天怎么吃啊?”
“啊,就随便吃吃吧?我会做饭的!”郁久又问:“刘阿姨哪儿人啊?”
刘阿姨讲了些家里的情况,还是不太放心:“做一两顿还好,天天做累不累啊?洗碗怎么办呢?哎你们为什么不回个老家呀……过年还是要回去的哇……”
郁久想了想,心里也有了点偏向。
他便问刘阿姨有什么秋城特产,比较好吃的。
刘阿姨听他这话像要回老家,热情地带他挑选了些秋城特色风鹅,酱菜,银丝糖之类。
“这酱菜真的好吃哇,我每年都要买好多带回去,老人都喜欢的……”
郁久好好好买买买,最终和刘阿姨提着大包小包地回了家。
刘阿姨去做饭,郁久上楼,跟蔺先生提了提回老家过年的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知不觉买了好多年货,估计我俩吃不掉,你爸妈也不稀罕,要不我们回去一趟吧?带你看看我家……”
蔺从安把电脑合上,揉了揉眉心,语气却是轻快的:“都听你的,只要你想。”
决定了行程,时间却有点紧。
就算有司机开车,万一堵在高速路上,他们也只能干熬着。
这大冬天的连下车打羽毛球都做不到,太冷了,煮火锅也不优雅……
郁久灵机一动,赶在了三十号的凌晨,提着大包小包和蔺从安踏上了回小县城的道路。
夜里车少,路上开了五个多小时,进入了那座平凡小县城的范围。
郁久靠在蔺从安的肩膀上睡得昏天黑地,完全没有观赏周围景色的心绪,直到司机叫他们,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车窗外,银装素裹。
郁久推开车门,一阵凌冽的寒风像刀割一样刮来,他赶紧缩回脑袋,从脚下的袋子里掏他们俩的厚羽绒服。
以前每年入冬他都要生病,今年大概是蔺先生养得好,到现在还没有要感冒的迹象。但他可不想过个年把自己搞病了,拖着鼻涕贺新春。
蔺从安也醒了,刚醒时眼神没有聚焦,散在空中的一点上,有种不符合他平日气质的茫然。
郁久把羽绒服盖在他身上,觉得可爱,没忍住亲了他一下。
蔺从安这才真正醒了,撸了一把郁久的乱毛。
穿上衣服下了车,半只脚踏进雪里,朝阳映出满地光辉,很是刺眼。
郁久道:“就在前面,有个还不错的宾馆,我们就住那儿去。”
蔺从安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
小县城这两年也变了不少。
路修了,商场开了,据说还有年夜也不休息的新超市。
地上有零星的鞭炮碎屑,到了明天会更多。
郁久和蔺从安在宾馆睡了个回笼觉,被楼小川的电话吵醒,才知道对方比自己回得还晚。
楼小川火车倒是顺利到了市里,然后被堵在了往县里走的国道上。
郁久:“……那你们要几点回啊?”
楼小川大喊:“没有们!只有我!我一个人!”
“啊?你的满哥呢……”
“死了!”
郁久:“……”
向楼小川委婉地表达了一下大过年了,这么讲不太好的中心思想,郁久挂掉电话不好意思地对蔺从安说:“我们要晚点去楼小川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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