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英明,导演威武。”楚笙松了口气,真心实意地夸赞。
贺梅川的投资必定不是小数目,沈请让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拒绝,楚笙除了沈少爷真有钱之外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了
沈请让忽然转过身来,眼底有些许揶揄“他就是咬你的那条狗?”
“……不是。”楚笙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听到沈请让的轻笑声“看来你最近命犯桃花。”
楚笙把手一摊“我已经看破红尘,修成金身啦!”
什么桃花不桃花,都是过眼云烟,他现在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最好孤独终老。
沈请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还没等说话,手机忽然响起,他皱起眉来,向一旁走了两步,然而作用不大,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这空荡的地界显得特别明显“你跑哪里去了?”
沈请让低低地道:“工作。”
楚笙识趣地掏出耳机带上,按下音乐播放键,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偷听别人私人电话的爱好。
沈请让打电话的过程中眉头就没有松开过,等到通话结束,楚笙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一种类似疲惫的神情。
他冲楚笙道:“抱歉,我突然有些事情,得赶过去一趟。”
楚笙摘下耳机,微微笑了一下“导演你自便,我在这里再留一会儿,体验一下流浪汉的生活。”
沈请让点了一下头,匆匆去了。
这个楼盘营建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砌窗户,所以他前面是一大片毫无遮挡缺口,甚至可以从这里看见城市的黄昏。
楚笙坐下来,把两条腿伸出去,感受着傍晚的风从裸露的脚踝缠绕然后流过。
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线消失,楚笙的脸渐渐被笼罩在黑暗中,他想象着陆明是不是也曾经在这里等待过无数个黑夜的降临,电影里有一幕就是陆明缩在角落,周围横七竖八躺着许多流浪汉,他默默点燃了一支烟。
楚笙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点燃,他最近在学抽烟。
他一直讨厌烟味,学抽烟学了一个星期,刚吸一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咳嗽。
这时一声惊呼从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楚笙猛然回过头,裴青旸站在半明不暗的光线里,脸上难以掩饰的焦急。
他刚才咳嗽的猛烈,从背后看起来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裴青旸估计是以为他要跳楼。
楚笙想到这里不禁笑了“我没想干什么,不至于的。”
他站起身来向内走了两步,道:“你来干什么?”
裴青旸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放心,他放轻语气,几乎是诱哄“别站在那里,太不安全,你先过来,听话。”
楚笙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上,双手抱臂“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可就真跳下去了!”
他说的当然是假话,没想到裴青旸竟然真的没有再靠近他一步。
而是走到他对面,缺口的另一边“好,我不过来,你自己小心。”
两个人相对站了一会儿,在昏暗的光线中互相看着,气氛十分诡异,楚觉得没意思,索姓坐了下来。
没想到裴青旸也不假思索地和他一起坐在了地上。
楚笙满心讶异,不懂裴青旸吃错了什么药,只稍稍挑眉“你到底来干什么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裴青旸没有回答他的话,他低低的嗓音响起,在夜色里显得尤为磁姓,充满着不可言说的情绪。
“文远来找过我。”
他心沉了一沉,刚想讽刺两句,就听裴青旸接着道:“他和我谈起你那时车祸的事情。”
楚笙的手不受控制地颤了颤,随即故作轻松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追究这些,有什么意义?”
裴青旸却固执地继续道:“他和我说起,你曾经和他说过,你车祸的时候生死一线,脑子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是想见这个人的渴望让你撑过了搜救人员没到之前的时间,你在车里醒来,做的唯一一件事情,是给那个人发了讯息,只有三个字,你和那个人说。”
他停顿了一下“你说‘我爱你’。”
裴青旸每说一句,楚笙脸上的表情就收敛一分,最后变成一幅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右手紧握,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旧事忽然被人翻开,好像是有人拿一把刀捅他的心脏,再来回翻搅,尖锐的疼痛蔓延在胸腔,楚笙好久没有说出话来。
半晌,他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一下“是啊,可是我醒过来的时候,听到的是那个人站在窗前,和他的父亲说‘就算他这样的人死一百个,也威胁不到我。’”
如果这时的光线足够明亮,楚笙打开可以看见裴青旸的脸色,在刹那间比被人捅了一刀还要难看。
他没想到楚笙听到了那句话。
其实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是怕他父亲再对楚笙下手,才说了这样的话,他没想到会被楚笙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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