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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上句囫囵话,手又被抓住,周程一遍遍摩挲着他的手背,里里外外检查过确认没有气泡破皮后,小心地贴上自己的脸,轻轻蹭了一蹭,喃喃着道歉:“对不起……”
场面似乎有点奇怪,刚才那一吓似乎余力有点大,心跳声扑通扑通,震耳欲聋的。
江望帆猛地回过神来,倏地抽回手,打着哈哈转过身去:“哎知道错了就别捣乱,这水都烧干了。”
周程去接他的锅:“哥你想煮面吗?我来就行,你别管了。”
“哎别动。”江望帆拍了他手背一下,“去边上呆着。不是让你十一点四十五下来吗?你那么早来干什么?”
周程有些迟钝:“你怎么知道……不是高老师约我,是你?”
“高泽?他约你干什么。”江望帆笑了一声,“那小子才不会为这种事上心。”
“啊?什么事?”周程傻呆呆地站在那里,脑子卡带一样,反反复复播放着江望帆的话,眼睛里也只有江望帆煮面的动作,完全丧失了思考功能。
一点儿油花,一点葱花,一小勺酱油,半小勺盐,一碗阳春面很快出锅,热气腾腾地捧到他面前,面条缠缠绵绵地汪在汤里,温柔熨帖。
江望帆从冰箱里翻出偷偷摸摸藏的一小块慕斯蛋糕,又不知从哪里抽出跟蜡烛,关了灯在他面前点上:“齐活儿了!”
“趁着今天还没过,趁着最后十五分钟。”江望帆把那一小块蛋糕放在他手心里,笑眯眯说,“农历生日快乐,周程。”
“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去年的那句祝福忽然又从脑海里涌出来,与耳边的声音重合在一起,真真切切,与心脏共振共鸣。
周程茫然地看着他,面条雾气都氤氲进眼睛里,慢慢地蓄起水汽:“生日……?”
“我查过的,94年9月22日的农历就是八月十七,应该没错吧?”江望帆贴心地加了一句,“摄像机子都关掉了,所有麦克风也都关了,放心大胆没人看见。”
江望帆指指面和蛋糕:“这些走的私账,没走公款。我身上总共就偷藏了三十块钱,买完面也就只够那么一块蛋糕了,大的买不起,你就将就将就。”
“反正等9月22号节目组会再给你过一次,到时候上大蛋糕。”江望帆把剩下没煮的面封好放回冰箱,“给你的是开小灶儿,就一百克,大半夜的吃太多没好处。剩下的改明儿大家改善改善伙食,你自觉点别说破,要不然人家说我偏心。”
周程低下头,盯着燃烧的蜡烛:“那你……真的偏心吗?”
“这不是答应了某位祖宗给他做长寿面吗?”江望帆夸张地叹了口气,“某人从去年记到今年,再不兑现某人说不定能记一辈子。好了,快许愿吹蜡烛,再晚生日都该过了。”
周程缓缓眨了眨眼,整个房子一片黑暗,只有厨房角落一点小小的烛光,映照出的视野也极其有限,只能照见两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好像蓄着星子、汪着深海。
周程透过这一豆微弱又温暖的火光,像是风雪交加的圣诞夜,卖火柴的小女孩划开最后一支火柴。他对着暖光里近在咫尺的天堂,近乎虔诚地、缓慢而又清晰地说道:
“我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在往后余生的记忆里,八月十七不是一个生日,而是一个纪念日。”
“是……周程向江望帆表白的纪念日。”
“……爱情的那种。”
蜡烛燃烧到头,火光哧地一声,灭了。
余烬里,黑暗里,周程闭上眼,终于有了荧幕之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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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足足三天,江望帆没理过周程。
就连必要的例行公事的表情交流,都在撞过一次周程含情脉脉的眼神后能躲则躲,两人竟然再也没有同框,连隔着一个人的同框都没有,永远都是周程在这头,江望帆在那头,不是隔着空旷无人的店铺,就是隔着全然无辜的高泽林开阳,一个在镜头里,一个在画面外。
连摄像师都看出不对劲,这几天江望帆的话意外少,全程都没有点,与第一天对比仿佛换了一个人,综艺感断崖式下跌,剪辑加特效都搞不出什么花来。
其余几个一个负责活跃气氛,一个负责接地气毒舌吐槽,一个负责乖宝宝,按照剧本江望帆本该是类似团长的角色,团长沉默对于综艺节目来说简直是灾难性破坏。看不下去的节目组委婉提醒了下江望帆,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江望帆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急忙点了点头,撑着脑袋装模作样:“可能是老毛病犯了,肩颈不好,偏头痛。”
高泽瞥他一眼,趁着没人注意关了麦克风语重心长地在他耳边说:“你们克制一点。”
谆谆叮嘱,仿佛一个老父亲。
“你神经病啊!”江望帆炸毛,“录节目呢,你当我们什么人啊!克制你大爷!”
“你想哪去了?”高泽无辜,“我让你克制一下情绪。你也知道录节目啊,打算直接闹不和来解绑?”
其实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念头只在脑子里冒出个尖儿,就比创意灵感还快地闪了出去,江望帆只觉得偏头痛要成真,糟心地挥挥手把他赶走:“干活儿去!”
烦恼三千丈,却没有一句能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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