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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淼静静听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乔林的手。
“我觉得我什么都没做,不应该去道歉。可是等我找来那个人对峙,他却说是我先找的他。”乔林说:“但他连正眼都不敢看我,这样说的话谁信。我当时是这么想,可我爸却信了,又打了我一巴掌。”
苏淼的手顿住:“...为什么?”
“他家比我家有钱。”乔林说话平静无比,仿佛这事儿不是他的似的。苏淼却握紧了手,钱,钱,钱,又特么是钱,这玩意儿到底要怎么折腾人?他有幸,就算是小时候,家里最艰难的时候,谁也没有短他吃穿用,但他哥以前因为没钱几乎残了一只手,因为没钱惹上了陆沉,现在乔林因为没钱也招来了这些破事。
乔林不知道他此时心里想些什么,继续低声说着:“我能理解我爸为什么打我,那两巴掌我受,是我给他惹的麻烦。可是……”
可是。后面的事苏淼猜得到。
可是乔林因为这件事成绩落下了很多,于是父亲给他找了一个资历很深的辅导老师,就这样被老师教了一年多,乔林底子不差,成绩到底是爬了上去,比之原来还要好,夫妻俩更是放心把乔林交给这老师带。
那人名望多高啊,哪个名校出来的高材生来着?几十年工作经验多丰富来着?口碑多高多好来着?说是家里明明不缺钱却仍献身事业?这些乔林都忘了,只记得在初三第一学期的最后一节上门的辅导课,给他造成了多挥之不去的阴影。
乔林现在还能记得,力气和意识一点点从自己身体里流失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个人明明穿着没有一点褶皱的西装衬衫,手上的薄茧却毫不留情划过少年的皮肤。平时精明睿智的眼睛此时却像沼泽一样藏着将人吞噬的危险,带着欲望的眼神在不停投在他身上。
多恶心,多害怕,多心寒,但十几岁的少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动作越来越没有分寸,直到身体传来尖锐的痛感,乔林绝望的身体才有了一点反应。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撞开用手指粗暴地往里抠的男人,眼疾手快地抓起桌子上的铅笔对着他的脖子就扎了下去。
听见男人痛得大叫的声音,乔林脚一蹬把人踹到一边,跌跌撞撞地地上爬起来,抄起木台上的花瓶往还没站稳的男人脑袋上一砸,登时就见那人脑袋上出了血。做完这些他觉得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但眼前的人却还没有倒下。
乔林咬牙,又用手中碎瓷片锋利的边缘使劲划过自己的手臂,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男人半睁着血红的眼想要扑过来,乔林发了疯一样,抓到了什么东西就照着他脑袋上的伤口砸,用尽全身力气掀翻桌子椅子以及一切能摔碎摔出声的东西,跑进了离他最近的房间,反锁。
门外有硬物一下一下砸着门锁,乔林苍白了脸,冷汗直流,但还是把他能推动的家具都堵在门后,瘫坐在地板上大口喘着气,剩下的意识已经不足以让他跟别人对抗,在这之前乔林已经觉得脑子清醒不了,他咬咬牙,用力把脑袋往墙上撞。
沉闷刺耳的声响,分不清究竟是死物相碰还是活物自戕。
视线染上了一层红色,乔林的身后突然感受到一阵风,他也不知道是身体自己走的还是脑子指挥的,只艰难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开了一条缝的玻璃窗,看也不看就从二楼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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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砸在地上产生剧痛,落地前他依稀听到了大门被撞开的声音,路人惊慌地呼喊着、试探着,围墙完美挡住了躺倒在院子里的人,墙外却始终没人有动作。
乔林想喊却喊不出声,看着捂住头从门后走出来的男人满心绝望。
男人表情阴冷地走到半昏迷的少年面前,拖着他的脚腕往屋子里走,惊惧在少年身体中流窜,霸占所有感官。
只是还没跨过门槛,院门外就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乔林依稀听见有人在撞门的声音。这一声比起五分钟前的砸门声不知亲切了多少,他到底松了口气,接着就不省人事。
“我醒来是在医院,是被我爸妈的吵架声惊醒的。”与苏淼的猜测差不离的真相从乔林嘴里被说出来,他抓紧了床单,苦笑道:“我爸问我妈,为什么她生的儿子净招惹男人,为什么总爱给他留烂摊子。”
苏淼身体狠狠一震。
那天乔慧和唐松林的吵架内容,乔林每一个字都刻进了脑子里,尤其是他在醒来时,唐松林毫不留情的那句“你没看他抽屉里放的那些东西吗?你能说他不是从小就歪了!”接着乔林就听到很清亮刺耳的一声“啪”,然后是乔慧颤抖着的声音:“唐松林,我们离婚吧。”
乔慧红着眼回到病房的时候,乔林就坐在床边直直看着她,母子俩无言地对视良久,乔林最终只能凄凉地叫出一声“妈”,颤抖着不停地向她说着对不起。
乔林的事传遍学校的时候,他才刚修养好准备去上学。却没想到校园里传出来的流言却令他深陷漩涡难以脱逃。
“我妈想过报/警,可因为证据不足不了了之。那药,才不到两个小时,居然一点也检测不出来......”乔林轻嗤一声:“实在是......莫名其妙。”
苏淼知道,根本也不是因为药能不能检测到,只是因为那人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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