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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正是今天苏幸他们一行人的目的地。
车停在来了监狱外。
苏兰在外面看着这十数年前见过的监狱大门内心感慨万千。
十八年前,她拼着一股狠劲,动用了所有的手段将那个恨不得送去喂狗的人送进了监狱,五十年□□。
十八年,她没再来过一次,像是忘了里面的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忘了,而是不敢,因为她也是造成那件事的祸首之一。
而十八年后的今天,她终于有勇气再次回到了这里。
“妈,我们进去吧。”苏幸下了车,站在车外为她扶着车门。
苏兰看着他,露出一个笑来,把手伸到了他手上。
“好。”
苏幸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把她扶了出来。
厉叡从车里伸出头来:“我等你。”
“嗯。”苏幸冲他笑了笑,迎着光,显出一种别样的温柔,“别担心。”
厉叡一直看着逐渐关闭的大门将苏幸的身影完全遮挡住,这才重新收回了视线。
坦白来讲,他不喜欢苏幸的父亲,十分不喜欢,所以他并不赞成苏幸来这里。但是他又知道,苏幸一定会来,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为了苏兰。
苏幸的父亲是苏兰心里的结,就像是一根刺插入了肉里,不□□也不会要命,但是会疼,说不定还会流脓。
他没有立场阻止,更无法陪伴。这种想法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但是幸好,他也在慢慢地学着改变。
狱警带着一个男人从监狱深处慢慢地走出来,那人脸上布着细碎的皱纹,眼眶下是大大的眼袋,即便是不说话都能看得出来脸上的法令纹,那一头短发黑中掺杂着过半的白发。眼神也显得浑浊极了。
他一眼不发地在狱警地看守下向外面走。自从他入狱以来,只有他的父母偶尔回来看看他,而现在显然不是他父母惯来的时间,他想不出还有谁会记得他这么一个背叛了五十年已经没有丝毫前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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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男人的眼睛猛地睁大,带着明显的惊愕,进而是冲天的恨意。
他的一辈子就是毁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他近乎疯狂地扑了过去,却被狱警按在了原地。他面部狰狞着,如同一只恶鬼,但是对面的女人却坐得端庄而优雅,哪怕已经四十多岁了,也依旧不显老态,仿佛被上天钟爱着。
两人坐在一张桌子的两端,却如同被无形地分隔进了两个世界。
“很惊讶吧。”
苏兰手轻轻扶了下头发,冲着对面的人微微一笑。
在看见对面人的那一瞬间,一直禁锢着她的屏障仿佛终于碎成了片,散在了无形的空间里,被时间的手轻轻拨弄,再也找不到痕迹。
“这十八年你过得怎么样?”
“是你,都是你,是因为你我才会被抓进来的!你毁了我!!你毁了我!!”男人疯狂地大喊着,面部因为过于用力的挣扎而显得扭曲。
“你应该庆幸,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人,所以你只被判了五十年,不然你早不知道进哪只狗肚子里了。”苏兰面色冰冷,但是语气却出奇的平静,“你看,最起码你还活着不是吗?而且再过三十二年你就刑满了,到那时候你就能出去了。”
男人一下不再说话了,他知道苏兰说的都是实话。他还记得当初苏兰知道真相后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被逼到绝路准备跟人同归于尽的狼一样的眼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后来又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她离开了病房,走出了医院,接着就是他噩梦一样的人生的开始。
没有进过监狱的人永远都不知道监狱有多可怕。刚开始的时候法制尚不健全,对监狱的监管也不像现在这样严格,监狱里有一些无期徒刑的犯人甚至是死刑犯。他们早已经对出去不抱希望,行事便更加地肆无忌惮。在不惹出人命的情况下,一些暗地里的小动作成为了默认。
不知道那些人从哪里打听到他是因为贩卖自己的孩子入狱的。即便是犯人,但也是人,是人心底就还有一点柔软的地方。而对孩子下手正是这群监狱里的一些人犯最厌恶的行为之一。
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在疼痛中睡去,又在疼痛中醒来。他身上从来不断伤,但是他们却不会要他的命。有的人下手阴,打在身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却疼得要死,有的人下手重,甚至会打断他的肋骨。大冬天的睡着觉也会有人给他泼冷水。
那些人折腾了他三四年,才终于像失去了兴趣一样,只是偶尔折磨折磨他。他曾经一度崩溃,认为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但是奇迹一样,他还是撑到了现在。
像是从一个濒临爆发的边缘找到了一个神奇的冷静点,男人终于不再愤怒地嘶吼,他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男人收回自己激烈的动作,平静地坐在座位上,甚至脸上都带了点带着奇特意味的笑:“看来你也不是多么喜欢那个孩子。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吧?已经死了也说不定。你这是打算放弃了?”
到底是曾经在一起过的,男人同样了解苏兰,他知道当初发生那件事情之后苏兰最恨的人不是他,而是她自己,所以这么多年她从未踏进过监狱一步,因为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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