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熟 作者:青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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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说了一个字,陆谦就俯堵住他的嘴,完完整整和他接了一个吻,一边亲着一边伸手去关了旁边的灯。
屋子里一暗下来,气氛就多了些旖旎。陆谦本来并不打算怎么样,但怀里人又乖又软,他想他也实在想了太久,手上忍不住就多了几分力气。
他吻得情热,嘴唇在景言锁骨边流连,“你身上很好闻...”景言身上有和他一样的沐浴露的气味。他的手伸进睡裤细细摸着景言突出的胯部的骨头,还没忘记分神征求对方的许可,“可以吗?”
景言浑身僵硬了几秒钟,但陆谦抱他抱得太紧,身上的热度一阵一阵传送给自己。手指攥了一下,他尽量放松身体,尽量柔顺地承受来自对方的爱意。
可身体的记忆远比思维长久。无论他再怎么想要尽力沉浸在这份爱里,四肢仍然源源不断制造着寒冷的冰锥,从每一个细胞直直刺向心脏。
室内开着暖风空调,可他觉得太冷了,想发抖,连牙齿都要打颤。陆谦在他脖子那吻着,景言偏过头,最大限度地为他舒展身体,同时忍住自己喉咙里想发出的痛苦呻吟。
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冷?将近一年前的那个被拒绝的晚上也是这么冷吗?他思绪混乱,只希望这场情事快点完结。
陆谦没听到景言的同意,但他也没有挣扎反抗。他为他的身体着了迷,丝毫没注意到身下人的反应。
直到他触碰到景言的,那块并没有以前青涩直白的回应,他又握住景言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心冰凉,拳头里都是冷汗。
他一下起身打开小台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景言迷惘地睁开眼睛,语言系统好像失灵了般说不出话。
陆谦才意识到事情不对,景言身上留着自己给的痕迹,红艳暧昧的,但他的脸失去血色,额头还一直在冒汗。
“你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他看着景言的眼睛忽然想起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比他还要苍白。
“是因为那次...你是不是很难受?是不是其实从我一碰到你开始你就很难受?”陆谦跪在景言身边,嘴唇颤抖,想要去摸摸他却不敢再下手,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景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
总不能承认他说的是对的,总不能告诉他从一开始,被他触碰就变成了一件会带来刺痛需要忍耐的事。心里是需要的,但身体却在不断拒绝这种接触。
他看着陆谦的脸一寸寸灰败下去,看到他靠在床头用胳膊捂着头很努力压抑着什么。他想摸摸他,但又很快把手收回去。
这种难堪痛苦的情绪像是病毒一样在两个人之间快速扩散。
床头灯照在景言脸上,他忽然觉得眼睛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直射,他把手背搭在额头,哑着嗓子带着一丝绝望开口。
“要不我们还是分开吧。”他感到陆谦在身边幅度极大地抖了一下。
“我觉得我...可能永远没办法忘记以前的事,我很害怕再经历一遍...你也会受折磨,我不想让你难受。”
景言流着泪说这些话,他不知道这些眼泪是为自己,还是为陆谦受到他这样不公平的对待而流。
如果陆谦能就此放手,景言也会记得曾经有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委屈而委屈,这是一件多么值得人铭记又悲伤的事。
陆谦从床上下去,走到景言侧身躺着的那边。他一直没有发出声音,可直到他单膝跪在床边,景言才发现他也哭了。
从没有人看过成年之后的他流泪,连陆谦自己也忘记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可现在他眼睛通红,双手不知该怎么放在景言身边,脑子里只剩下喷薄欲出的情感和话语。
“我不能放你走。你不要觉得我尽力了就没有遗憾,我们之间从来不是尽力过就好的关系。”
他直直盯着景言,景言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眼睛里不断冒出的泪水阻隔了视线。
“对不起...只要你能原谅我,要我怎么样都可以。”陆谦觉得自己好像无法再看着景言,只要看到他就会想起自己之前做的事。可不看他,他又怕下一秒就再也见不到他。
“你不能走。”他脑海里只剩这一句话,只知道低着头声音发抖说着这句。
下一秒,他被景言抱住了,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眼泪滴在他颈窝里。
景言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暖着他,有一瞬间想说“好”,可出口的话却是莫名其妙的“我..我渴了,想喝水。”
但只要他出声了,陆谦就好像获得救赎,找回正常的呼吸和思绪。
他站起身,去外面倒了杯冷水自己喝了,给景言兑了一杯温度适宜的放在床头,又把灯关上,室内重新陷入黑暗。
“我能在这坐着陪你吗。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去小房间。”他站在床尾,景言看不清他的脸,有些无奈又有些不明所以。
一瞬间他们两个好像换了位置,牵着线的人变成了自己。
“你快回来睡觉吧,床铺很冷...”景言磕磕绊绊地说话,幸好陆谦看不到他脸红了。
陆谦重新回到被子里,景言往他那边凑了凑,被他隔着衣服小心翼翼地抱住。
第60章
陆谦感觉身体被拽着往下落,直到砰地一声摔到地面。他猛地睁开眼睛从梦里惊醒。
浑身都是冷汗,他喘着粗气,马上意识到景言还在自己怀里。他立刻控制住呼吸,手臂痉挛几下,景言似乎有些不舒服动了动。
景言回来好几周了,他几乎隔几天就要做一次这样的梦。
他尽量小心地把手臂松开,去外面洗手间开很小的水流洗了把脸。再重新钻进被子里抱住他。
几乎是习惯姓的,景言就寻着一个最熟悉又舒服的姿势埋进怀里。一只胳膊搭在他腰上,另一只蜷缩在胸前。
也只有在睡梦里,他才会露出一点依恋。
他们两个像分离多年又努力尝试重新建立联系的老友,和对方讲话总是客客气气又深思熟虑的。害怕对方会错意,因此自己就会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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