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北撕开保鲜膜，抬头看了他一眼。

　　秦天看着他没说话，他一直没问过，虽然觉得以江北的性子不太可能，但还是很好奇，这一年多江北有没有突然情窦初开，真跟哪个大姑娘看对了眼，毕竟是成年公鸡了呢。

　　不还都交了好几个新朋友了么，比如提过很多次的吴越。

　　哎？吴越是男的还是女的？是越么，还是月或者悦？他居然一直没问过。

　　想到这儿，秦天有点憋不住了，刚要问一问，江北猛地反应过来，瞪着他，说，“没有！”

　　“没有就没有，这么激动······”秦天笑了起来，转身用手撑住墙，等江北替他缠好保鲜膜，又扭头问，“真没有？不像啊，那么招小姑娘喜欢呢，就没个跟你屁股后面表白的？”

　　“没有！”江北又强调了一遍。

　　“好吧，没有就没有。”秦天笑着叹了口气，“真可怜，都十九了，过年就二十了呢，还没摸过姑娘的小手······”

　　“你摸过？”江北问。

　　“······摸过。”秦天说。

　　江北突然停住手，把热水移开，看着秦天的后脑勺。

　　“摸过我妈的小手。”秦天自己乐了起来，背过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后面，“给我搓搓这儿，有点痒。”

　　江北跟着笑出了声，拿热水冲了冲他后背那块，用手轻轻挠了两下，“伤口结痂肯定痒，你别自己挠，再破了可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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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得够得着啊。”秦天舒服的眯了眯眼，“你说，要没你，我是不是得忍着痒死啊，要不，明天我去买个老头乐吧。”

　　“我帮你挠。”江北说。

　　“你还随时随地给我挠啊，白天去学校了，我不是要忍一天？”秦天说。

　　江北想了想，说，“那就忍着。”

　　“······靠，没人性。”秦天说。

　　“还有哪儿痒？”江北把沐浴液冲掉，问他。

　　“哪儿都痒，让你一挠更痒了。”秦天反手摸了一把，直接拿过花洒，说，“得了，一会儿洗完再挠吧，这么冲着总觉得跟没挠一样。”

　　江北收好衣服，拿着保鲜膜出了浴室，用毛巾把溅到身上的水擦干，又取出药箱，提前把药油摆到床边。

　　这几天总给秦天擦药，江北觉得自己都成熟手了，要是毕业找不到理想的工作，去给人按摩估计也不成问题了。

　　坐下之后，江北又想到了秦天刚才的问题。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某个姑娘走到一起，像看过的每对情侣一样，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也没有姑娘给他这样想的机会。

　　他不知道多大谈恋爱才是合适的年纪，反正自己每天都在忧愁不被人围观指点，后来遇到了秦天，更没想过这个问题，再然后就忙着到处打听秦天的消息，也没时间去想。

　　十九岁了，是应该找个姑娘拉拉小手了吗？

　　江北想象了一下自己与姑娘拉着小手走在大街上的情景，居然发现连个具体的姑娘模样都想象不出来。

　　而且，为什么要拉小手呢？

　　拉完小手之后呢？

　　没人教过他具体的操作过程，脑子里也完全找不出可参照的范本。唯一可以参照的人，也只拉过秦妈妈的小手而已。而他连老妈的小手都拉不到，也没想过去拉。

　　倒是之前在梦里好多次拉过秦天的手，或者如一年前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但每次也就只到这里，就这样醒来后还会伴随一些不知所以的副作用。要真拉了手······

　　会怎么样？

　　会有什么不同？

　　这种事不去想还行，平时就算胳膊贴胳膊的躺一块也不觉得如何，可一旦开启了探究模式思维就有点失控，跟着了魔似得停不下来。

　　秦天顶着毛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江北还坐在床头愣着，秦天在床边儿看了他能有半分钟都没发现。秦天踢了他脚一下，“神游太虚呢，让让。”

　　江北猛地回过神儿，表情不自然的起身让开床边儿。

　　秦天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扔开毛巾趴到了床上。

　　江北盯着秦天垂在床边儿的手看了一眼，飞快的拿过药油跪到秦天身后。

　　动作已经很熟练了，不过脑子，不用眼睛看也能擦得行云流水，于是意识不受控制的又飘远了，眼睛顺着秦天光luo的脊背，又落回秦天的手上。

　　秦天的手很好看，第一天见到秦天的时候，自己就被这双手吸引了注意力。这样的手现实中拉起来应该很舒服吧？

　　可惜这只手也只拉过秦妈妈的小手。

　　那个拉拉小手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疑问再次充斥了大脑。但秦天不是姑娘，拉起来应该也不一样。

　　不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

　　不等江北回过神，手已经鬼使神差的握住了秦天的手。秦天的手指很纤长，没什么肉，但非常柔软，一看就是弹钢琴的好手。刚刚洗过热水澡，手心还沁着一层热气，有点湿滑。

　　江北拇指在微微汗湿的掌心轻轻摩挲了一下，果然······突如其来的，有点陌生又说不出什么的感受令江北猛地回过神来，一把甩开了秦天的手。

　　手突然就不知该往哪儿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