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s:
他喉咙有些哽咽,“但是现在,这一切对我都没意义了。”
穆千珩捏着戒指,海风的凉意渗到骨头里,他依然保持那个姿势,只是深重的无力感由着心底将全身席卷。
他和陆厉行也许都错了,宋槿书的确没有喜欢上陆厉行,但也许并非是还对他有所眷恋……
他可能,已经对这整个世界都没有留恋。
宋槿书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如果你是来劝我,你还是打道回府吧,我的决定已经做了。”
说完再度转身,只是这一次走出几步就泪如雨下,他用手背胡乱擦擦脸颊的眼泪,狠着心没有回头看。
回到屋里,石鑫瞥见他红红的眼睛,没说话,但石头却忍不住问:“槿书哥哥,你哭了?”
他揉揉眼角笑,“沙子进眼睛了。”
石头又问:“槿书哥哥,你不会走吧?”
“嗯,不会。”
石头于是放心了。
石鑫趁着这个空儿赶紧打发石头去睡觉,关上卧室门,才压低声音问宋槿书,“那男人什么情况?”
棚屋里的一切也都是简陋的,宋槿书在小小的凳子上坐着,背靠着墙,双眼无神,有些疲累地说:“算是……前任吧,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不会跟他回去。”
石鑫不问了。
石鑫这个人属于话极端少那种,除非别人主动开口,不然与他和石头无关的事情他一概不会管。
宋槿书从这间棚屋里出来,想回自己住的那一间,走几步就抬眼望海滩。
不知道前面哪家开了很亮一盏灯,将男人的影子拖了很长,他孑然而立的身形显得格外寂寥。
他在心里叹着气,他觉得自己不该过去,不该再给他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但他又没办法看着他这样不管,他走了过去,“已经快十点了,这里不是景点,很难打车的,不然你叫许弋来接你?”
推荐浏览: 每周好书推荐|
看耽美 | https://www.kandanmei.com/
穆千珩在门口十多米的地方,已经站了好半天,出来时湿漉漉的头发早就已经被风吹干,只是微微凌乱,他看着宋槿书一路过来,听见他的话,没太大反应,隔了几秒,唇角挽起个淡淡的弧,“你还管我死活?”
宋槿书说:“你不要和我闹脾气,再不走你是打算在海滩上站一夜?”
“我站一夜你会跟我回去么。”
他不答反问。
宋槿书沉了口气,“我的事情我自己有主意,我这一辈子都没掌控过自己的命运,不能到最后还被人牵着跑,我不想受看病的苦,你不懂,就算这次病侥幸治好,这个身体已经是负累,不仅是对于你,对我自己也是……”
他顿了顿,“我想自私一回,不过分吧。”
穆千珩低下头,声音也低落下去,“说不定吃药就能好的,你找那么多借口,不过是逃避。”
这话很尖锐,宋槿书面色微变,不想和他说下去,欲转身,闭眼又深深吸口气,“你叫许弋来接你吧,不然真的回不了市里了。”
他再次离开,但这一回穆千珩在他身后隔着一段距离跟着,见他进一间没人的棚屋,拉了里面灯绳,昏黄的光就亮了起来。
门被关上,穆千珩一腔颓丧难以言喻,站在门口发着愣。
其实他都知道的——宋槿书的确是在找借口。
他甚至很确信,如果是他,如今能遇到这种借口大概也会觉得释然。
但这事儿发生在宋槿书身上,穆千珩却无法接受,他了解他,理解他,可他还是做不到支持他的决定。
宋槿书经受的苦难太多,而这世界给予他的安慰太少,疾病带来的一点点痛苦他也不再愿意承受,因为对他来说,生存这件事本身已经不划算了,入不敷出,没有什么值得他努力一把,忍受痛苦去坚持。
就连他也不能。
他靠近棚屋,这屋子简陋到极点,甚至没有窗户,他站得腿都困了,靠着棚屋很不讲究地坐在沙滩上。
夜深,海风更冷,他搓了搓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打开来,宋槿书站在门口,皱着眉看他,很嫌弃,“门我又没锁……你是不是傻?”
穆千珩愣了几秒,宋槿书已经折回去,他赶紧起身跟进屋子。
里面更简陋,就一张床一张桌子,通着一个小隔间里有放洗漱用的东西和一些杂物,这里看起来跟个破仓库差不多。
还很潮湿,穆千珩眉心越皱越紧,这段时间宋槿书就是在这里住的。
宋槿书绕过去将门落锁之前看他,“就这一张床,不走就只能和我挤一下,你可想好了。”
这哪里还用想,穆千珩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宋槿书已经懒得再说他,毕竟很晚了,直接落锁,指了指隔间,“洗漱在那边,条件不好,只能将就。”
穆千珩洗漱完再过来,宋槿书已经躺在床边了。
也没睡衣什么的,他上床,从他身后搂住他,把人往床中间带,宋槿书也不抗拒,只是言语间有些不满,“别闹我……我很累……”
话音软绵绵,带着将睡未睡的一点惺忪。
穆千珩整颗心都软了,本来求婚被拒的沮丧也忘了一干二净,轻轻在他鬓角亲两下,声音低柔:“嗯,睡吧。”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