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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梦+番外 作者:林与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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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情有独钟

  肖谔双手插兜坐在床上,逆光去看窗前桌旁一袭红衣的文祺。周遭是暗的,被窗楞框出的方形视野里,那道剪影很美,很动人。他开始由着酒劲儿胡思乱想,兀自消沉,文祺没了过去的记忆是好事,至少不会再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能无忧无愁,吃的下饭,睡的安稳。
  他图的就是这个。
  同时肖谔又自嘲的笑了笑,他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在逃避,在恐惧。他害怕文祺有一天会记起过去发生的一切,会怨恨选择抛弃、独自逃跑的自己,他是最没资格留在文祺身边,照顾他,守护他一生的人。
  大话说的坦然,“我怎么样都可以”,做的到吗?肖谔想,如今的每分每秒都是倒计时,无论文祺有没有记忆,他迟早是要回文家的,到那时,自己真的能够心甘情愿,看着他过正常人的生活吗?
  一股没来由的矫情从心底浮升,令肖谔毛躁不已,他甚至有些迫切的想问文祺,儿时那句“说定了”的承诺,如今还作数吗?
  “文祺。”清脆的声音自窗外传来,肖谔回神,是陆小昭。
  文祺没有反应,依旧自顾自和桌上的雪貂玩耍逗闹。陆小昭扒住窗户踮脚瞧一眼屋里的肖谔,抿了抿嘴,转而换了个称呼,“小北方?”
  桌前的人坐直身子,抬眼望过去。
  “我和哥哥做了你爱吃的樱花红豆糯米糕,尝尝不?”陆小昭发出邀请。
  文祺不知道这人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肚子饿了,起身便要往外走,肖谔赶忙拦住他:“外面冷,穿好衣服再出去。”
  没有合适的裤子,肖谔的腰围比文祺大两个码,索姓直接套一件长款羽绒服,能严实的遮住膝盖。鞋子也大,往脚上裹两条厚棉袜,雪地靴勉强可以穿,再戴顶灰色的针织帽,一身的搭配只管暖和不管美观。
  文祺拨开压在脸上的碎发,抱着雪貂跑出房门。
  他坐在红梅树下的石椅上,手边放着两杯清茶,一碟糯米糕。陆小昭递一块给他,文祺咬了一口,嚼两下,不动换了。
  肖谔步伐懒散的走过来,挨着文祺坐下,边喝茶边瞧他不怎么明朗的神色。
  陆小昭拿起一块尝了尝,问:“不好吃?”
  文祺没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太甜了吗?”囫囵吞下,陆小昭又朝碗碟伸手,“我哥说你最爱吃甜,特意多放了些糖。”
  文祺低下头,细长的眼睫垂着,曲指一遍遍给雪貂细致的顺毛,他对以前的喜好记不清,隐约觉得自己是不吃甜的。
  肖谔盯住文祺,喉结微动,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他下意识去掏烟,听见门口传来老宋的声音,留下句“我去送送他们”,逃似的,抬脚就走。
  方铭礼吃完午饭先去上班了,队里催他回去带新手出任务。老宋顺道载尹月芳回和雅茶楼,三人在狭窄曲折的胡同巷子里不紧不慢的遛食儿,路面逐渐宽敞,大切停在入口处的一排临时车位。
  “辛苦你了,宋叔。”肖谔与老宋握手道谢,“回去路上又得耽误四五天。”
  “见外了不是。”老宋一如既往笑的豪迈,“没事儿,上海那边有个珠宝展,我正好去搜罗搜罗宝贝。”
  “行了,好好照顾文祺吧。”芳姐潇洒的转身,“让老宋上我那儿坐坐,休息好了再走。”
  老宋说罢拉开车门,忽然想到什么,抬手搭上门沿儿,对着肖谔语重心长道:“下次再见,可不能是一个人了啊。听你宋叔的,有喜欢的人下手要趁早,跟身边拴住了,免得夜长梦多。”
  肖谔红着脸摸摸鼻尖,顺势拿掉烟,冲他一扬胳膊:“嗯,知道了。”
 
第五十二章
 
  正文052
  肖谔灌了满耳朵文祺的温声细语,空虚过度的内心瞬间慰足,又被“小肖哥哥”四个字刺的胸口一热,血液通电似的翻涌。同时,他又生出一股子胆怯,文祺会这么叫自己,很大可能是记起了过去的事,想到这里,慌乱、焦虑、愧疚,诸多复杂的情绪在身体里叫嚣撕扯,将刚燃起来的兴奋全部压了回去。
  但文祺总有能让他变得更无措的本事。
  柔软的双唇带着力道撞上来,肖谔随着惯姓向后一仰,反应极快的用左手撑住两人险些倾倒的身子。他被这个吻弄迷了,喘息的间隙才发现文祺双手支在自己身侧,冰凉凉的地面,皮肤冻的红彤彤的,于是右手环上他的腰,将人往怀里一带,夺回主动权,贪婪的尝味,放肆的享受。
  直到文祺“唔唔”的朝后躲,错开脸趴在他肩头大口呼吸,肖谔不情不愿的放过他,却搂的更紧,细瘦的身板快弯折了。文祺一拳捶在他后背,被吻的浑身软绵绵的,手上也没什么劲儿,捶了会儿不动换了,挂在他肩上轻声呢喃:“肖谔,我很想你。”
  声音里有委屈,有埋怨,最重的一种是思念,肖谔何尝不是,坐直了用力把人裹起来,脸贴着脸,一点点捂暖。
  又说了半天悄悄话,肖谔拉着人回院,先去正房给肖老爷子敬茶。推开屋门,“红子”清脆的叫了声,文祺小心的捧过去茶杯,老爷子接过来轻抿一口,冲他点头:“父母身体都还好吧?”
  文祺笑道:“都很健康。”
  老爷子放下杯子,端起烟杆儿抽两口,青烟弥散,他抬眼对肖谔正色道:“趁着过年,抓紧时间去一趟文家,有些事,既然要面对,那就抬起头来,堂堂正正的去争取,去承担。”
  肖谔给爷爷的烟斗里换好新的烟叶,轻“嗯”一声:“知道了。”
  两个多月没回四合院,文祺趴在卧室窗前的书桌上,顺两把雪貂的毛,望了一会儿院落里的红梅树。翻开手边的硬皮本,看见那朵樱花移了位,文祺知道肖谔已经发现自己偷偷在本上写的字,等人从厨房端了碗南瓜粥走进来,他问:“我的字是不是很丑?”
  “没事儿。”肖谔一点儿不含蓄,“我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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