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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余舟眸色微动,眸子里染上几分温柔,小心翼翼地把他从沙发上抱起。
江寻昱睡得并不安稳,季余舟刚抱住他,他就伸手拽住了季余舟的衣角,似是把这当做了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握得骨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季余舟的动作顿了一下,怜惜地低头,在江寻昱眉心印下一个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犹豫片刻,把江寻昱抱回自己的房间。
季余舟生性谨慎冷淡,平时自己的卧室是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进去的,就算是自己手下的管家机器人,也必须他在的时候才可以进房间清理。
不过这会儿江寻昱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他便轻易地改变了原则,或许他的床小孩儿睡得能舒服一些,这么想着,季余舟轻柔地推开房门,把江寻昱放在床上,帮他掖好被子。
身体接触床的那一瞬间,江寻昱“哼哼”两声,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但周身都是季余舟的令人安心的味道,他的眉心很快舒展开来,一点点松开拽着季余舟衣服的手,改由紧紧地拽着被子。
季余舟抽回手,仍旧注视着他的脸颊,他伸手拨开黏在他额头前的一点碎发,在上面落了个轻柔又绵软的吻,随后,默不作声地走到旁边的阳台。
微弱的风抚过,季余舟的眸子并没有聚焦,过了许久,他才重新关上窗户,回到房间。
走进房门的那一刻,季余舟第一眼却没看到江寻昱。他一惊,再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被子中央似乎有一个人,缩成了小小一团,还在轻轻颤动。
季余舟连忙上前,把被子掀开,江寻昱正用手环抱着双膝,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据说这是孩童尚在母体内最常见的姿势,也是……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会做的姿势。
像是小刺猬缩成了一个球,想用自己背上的刺去抵抗整个世界。
季余舟大步向前,上了床,把人抱在怀里。
江寻昱没醒,身上出了一层虚汗,季余舟丝毫不嫌弃,反倒把他搂得更紧了些:“乖,没事,没事,别怕。”
兴许是感受到季余舟温热的体温,江寻昱身体蜷缩得不再那么紧了,他轻轻地哼哼着,季余舟凑近了些,这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不要……求你……爸爸!”
……
“别丢掉我……我不是怪物……”
……
季余舟深深叹一口气,手臂缓缓收紧。
又过了一会儿,江寻昱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季余舟轻手轻脚下了床,打开通讯器联络吕何望。
吕何望的声音很快传来,他见季余舟竟然还在房间里,诧异道:“呦,季上将,中秋快乐,不是说要过二人世界?”
“嘘。”
季余舟就站在阳台上,隔着窗户时刻观察江寻昱的动作,他眉头蹙起,示意吕何望小声一点:“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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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吕何望更加不解了,随手看一眼自己的表,不过下午三点,这么快,着实不像季余舟的作风。
他心底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出了什么事吗?”
“嗯。”现在事情还未明了,季余舟不愿解释太多,他顿了一下,问道:“我记得你说认识那个……名叫容绒的心理学教授?你能联系到他吗?”
见季余舟一副表情凝重的模样,吕何望也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他轻叹口气:“我可不敢说认识他,他是我的老师,我只是上过他的课,跟他也不熟……唉,我试试看吧。”
季余舟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叹了一口气:“谢谢。”
容绒是在星际享有盛誉的创伤心理学教授,除了医术出名,也是出了名的难约,他脾气古怪,讲眼缘,看运气,连季余舟这样身份的人也没有把握。
不过有了吕何望从中牵线,情况还是好了许多,季余舟说明来意,吕何望又说了不少好话,容绒终于松了口,说第二天自己有空,可以过去。
季余舟稍稍松一口气,郑重地说了声谢谢,语气堪比会见其他军团长时的模样。
通讯器那边的容绒没说什么,倒是吕何望惊讶得快合不拢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季余舟如此严肃认真、对人毕恭毕敬的模样。
结束通话,季余舟再次隔着玻璃深深地望着躺在床上的江寻昱,这次,江寻昱睡得还算安稳,只是眉心仍旧皱着。
季余舟犹豫了一下,轻声回到房间,从桌子上的铁盒里抽出一支烟,回到阳台,无声点燃。
烟草强迫他镇定下来,吸了两口,季余舟把烟掐灭。
他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虽然凭借着江寻昱对自己的信任暂时安抚了他的情绪,但是季余舟知道,曾经的那些事还是如同一根根针一般深深地刺入小孩儿的心底。
季余舟之前一直知道江寻昱怕光子枪,知道他不敢摘下兜帽,甚至调查了解过他的身世过往,但从未思考过那么多。他只想着,小孩儿害怕,那就不让他去碰就好了,没想要刻意纠正他。
他以为自己能够保护好他,直到今天遇到何淑兰,江寻昱的情绪爆发出来,季余舟才意识到,这样是不够的。
江寻昱足够沉默,足够能“懂事”,他一直在忍耐着,强迫自己不把那些发脓腐烂的伤口展示出来,不想让季余舟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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