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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的移栽方式 作者:水在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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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HE 甜宠 小甜饼 现代都市 种田

  这个念头一起,岳方祇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猛地坐起来,走了出去。
  午夜的如意胡同儿很静,声音都在吉祥街上,离这里仿佛隔着一层。
  岳方祇靠在门口的桌子上抽烟。他其实早就戒烟了,店铺里的存的烟都是往来做人情的。但是这种时候,有支烟抽,总比在这儿干站着强。
  他难受。裤裆里难受,心里也难受。他再也编不出新的理由骗自己了。他就是想跟白墨那啥,想亲他抱他,也想疼他稀罕他。
  这算怎么回事儿呢。岳方祇颓然地想。那我成什么了。
  可是好像震惊的念头也没多厉害。因为他现在满脑子的念头都是:他想对白墨干那些男人会对女人干的事儿。
  白墨肯定不会往外说的。恶念一波又一波往外冒。我对他这么好,真睡了他又怎么样?他也不会掉块肉。
  岳方祇狠狠抽了口烟。不行,太不是东西了。他想。人不能那么下作。
  但是这么下去早晚得出事儿。岳方祇慢慢冷静了下来。自己反正这辈子就这样了,可白墨还那么年轻。
  最后他踩灭了烟,心想,不能让白墨留在这儿了。
  他知道有个合适的去处,白墨在那儿会好好的。
  天空黑漆漆的,岳方祇抬起头,心想,人这辈子,真是不容易。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生活好像从来就很难顺顺当当。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日子就变成一片泥沼了。等到回过神来,人往往已经被淹没,逃不掉了。
  这回他学乖了,他得赶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之前把这片泥沼解决掉。
 
第22章 
  岳方祇去找了甜姐。
  理发和蒸干粮一样,也是门手艺,并且比蒸干粮轻巧体面多了。吉祥街上来来往往不乏各类剧团的演员,甜姐也有门路。除了日常应付街坊邻居,他们收入的大头来自于给演出的小艺人做造型。混好了去各种拍摄里露脸的时候也有。
  甜姐对岳方祇突然想把白墨送过来感到奇怪。老实说,白墨是个干净漂亮的男孩子,这样的男孩子往店里一站,肯定是很招客人喜欢的。甜姐自然也喜欢。问题在于,他看上去其实不太适合这份工作。理发师要和顾客沟通,可白墨老是不说话——毕竟是迎来送往的生意,肯定还是要能说会道的好。
  岳方祇斟酌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讲没讲明白。他说白墨似乎从不替未来做打算,说他一天到晚只在店里,哪里儿也不去。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做个正常人呢?正常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更多的岳方祇没说,说不出口。
  甜姐的眼睛却似乎看透了他。世上有不少人,她慢悠悠道,是靠别人活着的。也不是说傍在谁身边儿蹭吃蹭喝,就是他得有个念想,你明白吧?譬如寡妇靠儿子活着,儿子一死,她就觉得活着也没意思了,日子也就稀里糊涂了。
  岳方祇听得有点儿懵。他说你的意思是,他现在这样,是因为没念想了?
  甜姐摇头,说我又不是他,我哪儿知道。不过要我说,你也别太按正常人的标准要求他了。之前精神失常上街流浪,现在能恢复成这样,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岳方祇就沉默了。
  甜姐瞥了他一眼,说你要是非想把他送来,也行。就照学徒给他开份儿工资,正好我店里缺个打杂的。让他跟着燕燕就行了。
  岳方祇出门的时候,听见甜姐在后头嘀咕:瞎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他装作没听见,走了出去。
  二楼朝北的屋子里支了张弹簧床。开始说是谁午后累了就上去歇一会儿,现在那张床成了岳方祇过夜的地方。睡在那儿的头一晚,岳方祇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了次手铳。
  结果仍然没能阻止自己做梦。岳方祇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爬起来洗裤衩。
  从他想明白了的那个晚上起就经常会有这种事。岳方祇是个成年人了,知道梦不能当真。可那梦真的……有点儿太真了。
  白墨的脚腕和手腕都很细,轻轻一握就攥住了。梦里他不再老是那副忧伤的样子:有时候他笑得放浪,像个老电影里勾人的妖物;有时候又软弱无辜,仿佛可以任人凌虐。
  但是到了最后的最后,那些影子都会变成真正的白墨。他搂着岳方祇的脖子,把头埋在岳方祇的胸口。
  岳方祇在心跳和大汗里醒来。
  按说夜里发泄过了,白天应该能更心平气和些。可是没有。打从他想明白,那些无耻的念头就再也没消失过。
  有时候好端端的,哪怕他抱着笼屉从白墨身后侧身而过,都能忍不住把目光盯到人家腰上去。要是不小心再看见脸,那就更麻烦了。
  岳方祇心烦意乱,几次压不住火,差点儿和买馒头的顾客吵起来。
  白墨什么都没问,但脸上的低落是显而易见的。
  没过两天,岳方祇发现白墨在那张弹簧床上先躺下了。于是他就只能回到南屋的床上去睡。
  从前也没发现那床有多大。现在一个人躺着,却觉出空荡来。不过再怎么空荡,也总比真出了事要好。岳方祇多少觉得安心了一点儿。
  于是自此睡觉的屋子颠倒了过来。白墨睡在北屋,岳方祇睡在南屋。
  北屋阳光少,又因为正好在店铺上
  头,其实挺氵朝的。岳方祇琢磨着想把屋子换回来,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管怎么做都很刻意。
  事到如今,他是真的没辙。去理发店的事他和白墨提过一次,白墨只是很紧地把嘴抿了起来。最后他用轻又哑的声音给了岳方祇一句话:供果还没做完呢。
  是城东一个寺院为法会过来订的。很大一个单,他们已经忙活了三天,估计还得有四五天才能全部弄完。
  岳方祇揣摩着白墨的心思,觉得他这大概是应了的意思。白墨那么敏感,应该是什么都知道的。岳方祇的犹豫也好,躲避也好,不可能瞒得过他。
  夜里北屋有轻轻的风声。岳方祇以为是窗子没关好,坐起来才意识到,那是白墨在哭。
  结果岳方祇一宿都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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