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蓝看着母子分别的“凄苦”场景,在心里暗自腹诽,这怎么好像上断头台?
陆衔洲……好吧为人可能老畜生了一点,也不至于委屈成这样吧。
知道的是他嫁陆衔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祭河神呢。
宁蓝跟在陆衔洲身边久了,什么样的“折磨”都走过来了,这点场面淡定的视而不见,委婉的问乔烬:“猫也要带去吗?”
乔烬微顿,不太确定的问她:“陆先生不喜欢猫吗?”
“……您喜欢就好,陆先生不会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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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的房子在商业区附近,算是很繁华的地区了,可车开了很久还没到,甚至有越走越“荒凉”的意味,仿佛是往山上去了,猫已经睡着了,浅浅的打着呼噜。
乔烬一个人坐在后面,宁蓝和司机分别坐在前面的座位,各自不发一语。
他侧着头,眼神从一棵棵树上略过,脑海里不自觉地泛起梦里的场景,一个面容枯瘦苍老,一脸病态到恐怖的男人,拿着通体漆黑的皮鞭,在他身上抽出一道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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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以折磨他为乐,在阴森的大宅里看他无头苍蝇一样慌乱的逃跑,哭着求饶却躲不过落下的鞭子。
乔烬越想越害怕,肩膀细细地颤起来。
宁蓝敏锐的发现不对,回过头看他肩膀一抖一抖的,被吓了一跳:“太太?”
乔烬呼吸一窒,估计没想到会被发现,慌乱的伸手抹了下眼角,宁蓝看着他通红的眼睛一时有点心软,她拿到的资料里几乎记录了乔烬简单的前半段人生。
冯玉生的养子、路痴、记性不大好、有轻微自闭,胆小又怯懦,太紧张的时候说话会不大利落,还会冒信息素。
除了在舞蹈上有很大的天分之外,几乎浑身“缺点”,和陆衔洲这种强大到无所不能的男人相比,几乎是两个极端。
他怎么跟陆衔洲相处?
这么一想,宁蓝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问他:“你不舒服吗?”
乔烬的眼泪已经憋了回去,只留红红的眼圈和微湿的睫毛,小声问她:“陆先生……经常回……家吗?”
宁蓝一时摸不准他是想见陆衔洲还是不想见,只能如实说:“陆先生有要紧事待办,最近不会回家,您有事可以和我说。”
乔烬一听宁蓝说他最近不会回家,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的“嗯”了声。
“怎么了?”宁蓝转过身,视线在他脸上多留了几秒钟,当头扔了一个晴天霹雳给乔烬回味,“陆先生答应会尽快回来陪您拍婚照,虽然不对外办婚礼,但对内您是先生明媒正娶签过字的太太,家宴和必要的应酬都还是要补全。”
乔烬一惊,“什、什么?”
车速稍提,不等乔烬将这几句话消化完毕便停在了一个独栋别墅前,宁蓝拉开车门请他下来,司机小跑到后面去拿他的行李箱。
上午的阳光稍烈,乔烬微微眯了下眼睛适应,鼻尖率先闻到一股清清淡淡的草香,刚打过草坪。
他回过头,看见陆衔洲的居处,不是他想象里那个冒着阴森气的古老旧宅,反倒干净明朗,黑色的铁艺栏杆上爬满了藤蔓植物,还开着橘色的花序,院子里是大片的修剪整齐的草坪。
院子里有个年龄颇大的矮胖女人拿着水管不知道浇什么水,旁边趴着一只体型巨大的狗,她听见司机按门铃,忙不迭关了水龙头,小跑过来开门。
那狗抖了抖身上的毛,迅猛的朝大门冲过来。
乔烬怀里的猫尖叫一声跳下去跑远了,他整个人都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动,一股信息素冲了出来。
他很怕狗。
宁蓝也被吓了一跳,忙喝道:“青苍!”
青苍朝乔烬呲牙咧嘴又怒吼了一声,仿佛感觉出他是一个“入侵者”一般,非常敌视,若不是宁蓝在这儿,说不定会扑上来撕掉他一块肉。
宁蓝见乔烬吓坏了,忙不迭问他:“太太,您没事吧,青苍是先生养的,是不是吓到你了。”
乔烬惊魂未定的看着伸舌头的大型犬,手心里全是汗,艰难地摇了下头:“没……没事。”
他养的狗也……也好可怕。
冯朝恩也养狗,却没有这么凶,乔烬忍不住又在心里想陆衔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养的狗都这么凶恶。
他会不会长得很吓人,很高很壮,遍布纹身,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只手就能掐断他的脖子。
乔烬越想越紧张,连呼吸都乱了,直到矮胖女人小跑过来捡起青苍的颈绳,和善的问:“宁小姐,没吓到你们吧,真对不起。”
“没事。”宁蓝一改公式化的表情,微笑道:“李阿姨,这位是先生的新婚太太,乔烬。今天开始就住这儿了,由您照顾。”
李阿姨左右打量了几眼乔烬,白白净净的像块新出蒸笼的小糖糕,眼圈通红,一副快被吓哭的模样。
她小声的问宁蓝:“宁小姐,这位真的是陆先生新娶的太太啊?怎么我看还是个孩子,成年了没有啊?”
宁蓝说:“成年了,前几天刚成年。”
李阿姨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置信的又多看了他几眼,“这还是个花骨朵儿,陆先生就把他摘回家了,是不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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