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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彻阅读理解是真的有问题。
他的回答像那种抓不到答题要领,于是在答题区给老师拜个早年的学生。突兀但暖心。
作为阅卷老师,你明白夸是一种手段,得分才是目的。你不禁揣测这次考试对他有多重要,游戏机、零花钱还是其他,但你永远不会思考一种可能性:这个学生想让你开心。
但我,秦思故,博弈论鬼才,总是反其道而想。
原彻想让我开心=原彻喜欢我。
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但我觉得这不是毫无根据。
毕竟,毕竟他还舔过我。
……嗯。
我说:“那还是一起披吧。”
“青春,就是要敢于拥抱风雨!”体委撕掉雨衣,大喊着率先冲了出去。
女班追在他后面骂破坏队形。
我猫在原彻的雨衣里,他给我留了个喘气的豁口,冷风嗖嗖地灌进来。
原彻说:“衣摆下面漏风,有点冷,能帮我捂一下吗?”
我哦了一声,帮他扯住。
“前面也漏。”原彻似乎不满意,“不然你还是抱着我吧。”
“啊?哦,好。”我一脸淡定,乖乖展臂环住原彻的腰,“这样可以吗?”
“嗯,好多了。”
我脑中仿佛有无数只小鸟在唱:原彻喜欢你呀,他喜欢你,原彻喜欢你呀,他喜欢你……
原彻忽然问:“你在画什么?”
我一回神,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原彻背上画小心心。
我靠!魔怔了!
我赶紧收手,又抱回他,“没有没有,帮你擦擦衣服上的雨。”
雨越来越大,大家唱着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被过路车主视为傻|逼。
男班强调安全意识,最后所有人不得不在路边的小店躲雨。我和原彻行动不便,走慢了一步,一辆车从我们面前飞速驶过,路面不平整的低洼处溅起水花。
千钧一发之际,我拉起散开的雨衣挡住原彻。
原彻比我抢先一步,侧身挡住了我。
铺天盖地的水花中,我们身上半点没湿,只有鞋被浇了个透。
我脑中又开始循环:这他妈是爱情啊!原彻肯定喜欢你!他喜欢你!快告诉他,你也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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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到屋檐下,原彻问:“怎么样?湿了吗?”
“我喜,”我差点咬掉舌头,“没湿。”
云销雨霁,我们又重新上路。
我依旧坐在原彻后座,内心依旧有股冲动,想大声告诉他我的心意。但又忍不住想万一他只是性格好,比较关照我呢?万一是我误会了?万一我说了以后……他觉得我恶心。
而且,我总是添麻烦,哪怕原彻脾气再好,也不会想要这样的麻烦吧?
我选择继续憋着。
我胡思乱想着,靠在原彻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秦思故。”我听见原彻叫我,我没应。
“睡着了吗?”他拉着我的手放到他腰上,“就这样一直抱着我吧。”
这一定是个美梦,我想。
19 薛定谔的
亲爱的原彻:
展信佳,我相信你一定遵守了信封上的约定,立秋时才打开这封信,事先声明,阅读此信可能会引起不适,为了保全我微薄的颜面,我就不提见字如晤了。
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可能写得很差,胡言乱语,没有重心,但麻烦你一定要耐心地读下去,或许这也是最后一次呢?
那我就正式开始了。
我们同班的三年发生了好多事,但说来奇怪,我仍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你的场景,你站在讲台上,还未开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连远隔了三个班的发小也向我提起你。见到你的第一眼,我想,哦,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新生校草。第二眼,对了,发小让我帮他拍张照。
你自我介绍说你叫原彻,原野的原,彻底的彻,就在这个时候,我偷拍了你,忘记调成静音和关闭闪光灯地,偷拍了你。
真的好奇怪,我不记得那天你到底长成什么样,穿的是校服还是常服,被偷拍时作何表情,只记得那一句冷淡的“下次记得偷拍”,重音放在偷上。
自此那团模糊的光晕在我眼中具象成了一个冷傲的形象,对的,明明是我冒犯,我却得寸进尺地认为你冷傲,没被追究责任还极其不识抬举。
好在这种刻板印象仅持续了短暂时间。
说到这里,我必须坦白,那个在军训基地澡堂里打你的人,其实是我。但我以皮卡丘的名义起誓,我不是故意的,纯粹是误伤,都是地板太滑的缘故。你练过柔道的消息威慑力惊人,我实在害怕挨揍,只好误伤后再装作路过帮你,企图借此弥补过错。
没想到你非但不生气,还不想找出罪魁祸首,只是感谢我的仗义相助,我顺势做了肇事逃逸的缩头乌龟,没想到这一声对不起竟迟到了三年,更没想到这是三年来我和你唯一一次深度接触。
在这次旅行前,我们甚至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而现在,我们坐在同一家邮局里,坐在同一张桌子的两边一起写信,不可谓不神奇。
离旅行结束还有一天,我的旅程能顺利进行到这,多亏你这些天的照顾,但我这次写信,既不是为了道歉,也不是为了致谢,而是为了一件这些天一直困扰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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