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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 作者:云雨无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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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HE 情投意合 破镜重圆 虐恋 双向暗恋 现代青春

  张奇抬起手来,飞速地擦了一下濡湿的眼角。
  天没到要黑的时候,张念放学后没回家,他终于在很久的思考之后,坐上了去往刘小白家的公交车,
  车厢里已经不拥挤了,天色灰下去,只有一片淡黄色的光晕从窗外进来,打在身上后,像掺了水的颜料。
  耳机里,在单曲循环着很吵的歌曲,张念穿着蓝色点缀白色的、运动款式的校服上衣,他看着窗外飞速远去的高楼和绿植。
  刘小白仍旧没接他的电话。
  张念咬了咬牙,他把手机放进了书包里,站起来请刚上车的孕妇坐下,然后去了公交车的后门。
  张念从来没发现刘小白是这样难哄的人,以至于到这时候,积压着的自责越来越多,他在一堆下了补习班的小学生中走,进了刘小白家小区的大门。
  电梯里变幻的楼层数字,像什么未知事件来临前的倒计时,张念抬起手去,揉了揉额前被风吹过的头发,他挠挠鼻子,用很慢的速度从电梯里走到了门边。
  门铃响的时候有电流声,张念刻意低下头站着,他忽然在意起刘小白透过猫眼会看到怎样的自己了。
  门板是深红色,脚垫是绿色,身后的一大块地板是灰色……人站在一个有着巨大分格的调色盘里,被昏沉的灯光埋起来。
  张念要昏昏欲睡了。
  他在一分钟后,很轻地喊了声:“刘小白。”
  张念的身后忽然响起很重的脚步声,拎着钥匙的邻居女人转过长满皱纹的脸,说:“他们家大人还没下班呢,老太太去走亲戚了。”
  “那刘小白在不在啊?”
  “在吧,今天是星期五啊,早就放学了,你是他同学?他没去学校吗?”
  邻居女人甚至热情地过来了,她放下手上拎着的、很大的快递袋,伸手,用很大的力气敲着刘小白家的门,三下。
  “在,来了……”门后面终于传出了缓慢又轻的声音。
  张念已经快长成青年,修长的躯体包裹在校服里,他全身僵硬地站着,独自等待眼前的门打开。
  刘小白穿着背心短裤,他费力地将肩膀挤出门的缝隙,冷着脸问:“干嘛?”
  “来找你啊。”
  “我这种没脑子的人,会影响你发育吧,我没有脑子哎,大哥。”
  “我当时太着急了,”张念很直接地在说,他紧张起来,终于换了个站立的姿势,才说,“对不起。”
  刘小白终于把防盗门彻底打开了,他没穿拖鞋,一只手扶在了门框上,皱着眉,说:“不要道歉好吧,你先回去,我要养伤,你看我这个伤都没好,我不想多说话了。”
  刘小白的额头上还有纱布,他撩起刘海让张念看,眼睛里是种虚假又戒备的笑。
  “下周见。”他说。
  门被刘小白关上了,张念身上不再有屋里照来的白色灯光,他转身向前走,站在灰色的地面上,等电梯。
  天快要全黑,张念出了单元门,差点踩到跑得飞快的一只小狗,他没再等公交,而是在小区门前打了出租车,上车,报了家中的地址。
  城市四处的灯亮起来了,很多人和车从视线里闪过去,张念蓦地将眼睛闭上,他今天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会讲话,他本来想说更多的,可那些温柔或者尖锐的话语全部在嘴边的时候,刘小白正看着他,似笑非笑地眨眼。
  该说的歉意没说透彻,后来,快被刘小白的言语击溃了。
  夏红林今天又在加班,张念一进门,和要走的张诚威撞个满怀,他嗅见张诚威很多年不变的香水味,忽然像回到了过去。
  他们总是太久不见面。
  “吃没吃饭?”张诚威伸手上来,要摸张念的头,可由于身高相近,因此觉得别扭了。
  张念点着头,撒谎:“吃了……你出去啊?”
  “出去,晚上不回来了,要赶飞机出国,你早点睡,让你姐姐少喝酒,你不要跟着她胡闹了,你别喝。”
  “好。”
  张念和张诚威倒没太多嫌隙,可也没有共同话题,他们维持着普通又和谐的家人关系,感情浮于表面的原因大概是真的没时间交流。
  门关上了,张念单手拎着不算重的书包,他将外套挂到衣架上去,喊:“张奇,张奇,姐——”
  “快来快来,三文鱼,我给你留了,你还想吃什么?”
  张奇已经穿上了睡衣睡裤,她的头发披着,此时正坐在电视前面的地毯上,喝玻璃杯中褐红色的酒;她双腮已经泛起了红色,转头来对张念和煦地笑。
  “我吃了,我回房间,你少喝酒。”
  “嗯。”张奇乖巧地点头,一缕头发垂到额前来了,她就抬起脸去吹它。
  回了房间的张念有些着急,他把书包摔到床上去,打开书柜拿东西,他要找装过手机的盒子,因为盒子里有那个手机壳。
  是半旧的,即便不用也不会变新了,张念的汗顺着脸颊侧面淌下来,他摇着头,去钢琴上拿了暑假亲手做的陶罐。
  喝醉的张奇在敲张念卧室的门,说:“你知不知道啊,我喜欢的人要结婚了,他跟别人求婚了……”
  张念拿着手机壳转身,他讶异地看向张奇的脸,察觉到她下巴上都是不断掉落的眼泪。
  “沈晨阳吗?”张念问。
  张奇正把张念的小恐龙抱在胸前,她倚靠在门框上,皱着鼻子抽泣,然后,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张念闻得见空气里很重的酒味。
  “你还老是说自己没出戏,”张念说,“你这种人怎么会出不了戏啊,老女干巨猾方法派。”
  张奇很用劲地吸着鼻子,红色在她脸上,被透明的泪水调和,她走了过来,摇晃着站不稳,因此跌到张念的床上去;她在酒精中狂欢,放肆到极致了,于是把脸埋进枕头里,真正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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