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冉笑了笑，将他从被子里拽出来，轻轻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们最亲密的事都做了，你还害羞什么？”

　　程瞳没说话，脸红得像虾，脑袋窝在对方的肩窝里蹭了蹭。

　　贺冉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宠溺，他的手向下滑了滑，低声问：“难受吗？”

　　程瞳不好意思抬眼看他，只是略微点了下头，说：“有一点儿。”

　　贺冉扶他坐起来，轻声说：“那走吧，泡个温泉，好好舒缓下。”

　　程瞳以为贺冉说的是B市郊区的某处温泉，然而，坐上车后，才发现，方向似乎不太对。

　　他回过头，诧异地盯着男人脸，问：“我们这是要去哪个温泉？”

　　贺冉笑了笑，轻声说：“草津。”

　　“什么？！”程瞳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像是没听明白对方的话。

　　贺冉眨了眨眼睛道：“草津温泉，俗称“药出汤”，以疗养身体闻名，身上难受，去泡一泡，效果应该挺好。”

　　程瞳所关注的倒不是舒缓身体，他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你是说，我们现在去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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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一早订好的。飞机早就在候着了。”

　　飞机降落的时候，草津刚好是雪后初晴。汤田宛若瑶池，宝石蓝的颜色，映衬着太阳光，一眼看过去，便挪不动步。

　　到了温泉酒店，老板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了他们过来，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程瞳环视了一圈，发现酒店里除了他们，似乎并没有其他人，他摘下口罩，拽了拽贺冉：“你把这间酒店给包下来了？”

　　贺冉笑着点点头，然后俯身，亲了亲他的唇：“包下来了，谨防闲杂人等，妨碍我们。”

　　程瞳听着这话，感到有点脸热，他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男人一抬胳膊，将他横着抱起来。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贺冉却抱着他不肯松手。他一边往房间里面走，一边笑着说：“老婆身体不舒服，不适合走路，老公抱你走。”

　　在房间简单休息了片刻，他们便换了和式浴袍，去泡汤了。俩人亲密得靠在一起，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他们的四肢，周围是浓浓的硫磺味。半晌，程瞳转过身，正对着贺冉。他漂亮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水珠，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勾人。他往前，目光落在男人的锁骨处，昨晚他留在上面的齿印还很清晰。

　　贺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问：“对你的杰作，还满意吗？”

　　程瞳笑着点头，泛着水光的唇滑过贺冉的下巴，然后微微张开，在男人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两人在水里勾缠、喘息，一个长久而炙热的深吻结束，贺冉扣住他的双手，贴在他耳边问：“看来，你身体的不适已经被这温泉缓解了。”

　　程瞳脸颊的绯红藏进昏暗的灯光里，他仰起头，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道：“缓解了，今晚，可以继续。”

　　——

　　从日本回来，程瞳很快就投入到《战天下》的拍摄当中了。这部电影的拍摄历时八个月之久，辗转了十几个拍摄地。

　　这八个月来，虽然贺冉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探班，但俩人聚少离多，大多数时间，都只有靠电话和微信联系。

　　程瞳会时不时给贺冉发他的剧照和各种搞怪自拍，跟对方分享，他瘦了多少斤，今天拍了哪几场戏，又碰到了什么趣事。

　　贺冉也会跟他讲剧组之外发生的事。比如《芒刺》上映两天，票房破亿。今年星月奖的最佳男配，非他莫属。比如迟御因寻衅滋事和故意伤害罪获刑，这辈子都再无法再在圈内翻身。比如，曾经伤害过他的林芒，后来偷渡去了泰国，但不知怎么惹了当地的黑道，被人打残了一条腿。

　　除了这些，俩人也会在夜深人静时，发点儿暧昧调情的信息。

　　【程瞳：杀青后，你想跟我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贺冉：吻你。】

　　【程瞳：别装，我猜是上床。】

　　【贺冉：你如果想做就直说，我可以打飞的去满足你，不需要绕这么大个圈子。】

　　【程瞳：……贺总，你的脸皮愈发厚了。】

　　类似这种撩来撩去的对话，他们俩每天不厌其烦，而且越来越上瘾。程瞳都觉得，要是再这样下去，俩人就要向着祁谬阳和刘曦的风格发展了。但他俩却谁也没法控制，都是二十几岁的年纪，爱的不管不顾，忘乎所以，感情这么深，谁也拿不出过多的理智去装高冷，刻意控制。

　　杀青宴那天，程瞳和全组人员拍完照，吃完饭，匆匆忙忙出了酒店。

　　贺冉在电话里说已经到了，就在停车场。程瞳一路小跑过去，四下里寻找张望。

　　忽然，他的身前投下一团阴影，他心里一惊，还未来得及转身，就被人从背后抱起来了。

　　后边的人轻轻捂住他的嘴，咬着他的耳朵，柔声说：“别动，我要劫个色，今晚你乖乖跟我走。”

　　程瞳笑得脸颊绯红，勾着男人的脖子，一下一下亲吻他的唇。

　　“不用劫，我这辈子都黏着你，赶都赶不走。”

　　回到家里，基本上门一关，程瞳就将贺冉按在了墙上，堵住了他的唇。

　　“你想我吗？”他一边激烈地吻着对方，一边含含糊糊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