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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烁没回过神来,立马跟上去,看见的却是比自己更惊讶的奶奶。
行,世界要坍塌就赶快。
这样也好,今天将锅底全部杵破,以后就再也没有需要掩掩藏藏的事了。
女人见到宋之楠后抱胸哼了一声,和徐烁一样深陷而带有异域风情的眼窝带着蔑视,“我那丝巾真没在这儿?再给找找,一千多块钱呢,可不能就这么白白便宜你们了,找到了记得给我送过去,我就先走了!”
奶奶像是没听到似的,愣神只顾看着宋之楠。
看着宋之楠像往常一样叫了自己一声,平淡地拿出钥匙开门,然后更为平淡地将书包放在沙发上,最后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缓缓地喝着。
动作、行为,什么都和往常一样。
所以这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她拿不准,只能求助地看着自己另一个孙儿。徐烁抿唇,严肃地颔首。
女人见没人搭理自己,再次哼了声,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那上千块的丝巾,转身一阵神奇的风儿似的踩着细高跟离开,逼仄的门前只剩一嗅低廉的香。
外人一走,三人都进了屋,奶奶站在沙发旁不知所措,半握的手在身侧收了又放,最后留下一句我去煮饭便进了厨房,这种自我心中的不安甚至让她忽视了为什么两个孩子今天会回得如此早。
贫苦了一世的善良老妇人退缩了,她只知道早晚和锅碗瓢盆问好,却不懂如何对自己喜爱的孙儿解释血缘这层关系。她想说这不重要,但她怕没人能理解她口中的不重要。
她问心无愧这两碗水多年来在手心一直是平的,没有因倾斜而溅出一滴,可此刻却卡在血缘面前,她怕宋之楠会多想,会觉得和这个家有隔阂。
“你去看看,和他说话。”在几次启唇又闭合后,她终是颓然对徐烁道,想着两个孩子谈谈势必比自己这个老太婆去解释要好。
徐烁目光锁在宋之楠身上,仿佛失了魂。
世界毁了,颓墙废楼破瓦残砖。
他当然也想此刻和宋之楠坐下正经聊聊,但整个脑子里还留有爆炸后的余响——我早就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了?
在意外知道真相后,宋之楠没有转身奔逃,而是说他早就知道了,这意味着什么?
或者说,这能意味什么?
第十五章
不知过了多久,徐烁再次站在宋之楠房间门口时心情难以描述,所有事都来了个大转折,被一句我早就知道了打得措手不及。
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奶奶的忐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宋之楠到底会给出什么态度。
轻轻叩响木门,里面没有任何回音,徐烁只能自作主张推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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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楠偎在床头,拿着本书在看。
黄融融的光像盆被泼出的水,淋在宋之楠半边身子上,而另一边则处在阴影中,就像他可能会说的话,一半的机会将徐烁打入漆黑的地狱。
太平静了,这种平静让人深感诡异。
“宋之楠。”徐烁不敢继续前进,只是站在床尾注视着他,“你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宋之楠放下书,淡淡道:“很多年前就知道了的意思。”
徐烁不敢相信似的慌忙接过话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确认:“知道你和我们家的关系?”
“不是你们家的人,我知道。”宋之楠倒像是不怎么介意,“所以之前我和你说我不在乎玉佩,让你不要买。”
徐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原因,不在乎玉佩是真的,有没有都无所谓,因为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这个家的人,所以得不到玉佩也该是理所当然。
“我从来没觉得他们偏心,你也不需要这么想。”宋之楠想到之前徐烁为自己做过的事,将惫赖的侄儿赶出书房、兼职买玉佩,这些都是因为怕自己觉得被整个家庭忽视。
其实不是的,从没这样觉得,之前也解释过很多次,只不过徐烁陷入到自己的逻辑圈里听不进他的话罢了。
或许也怪自己,明明知道真相却从没想过坦白。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形成了两个阵营,互相欺骗与隐瞒,每个人心中都有觉得正确的理由。
譬如他宋之楠,可能……心里还是抱着些希冀吧?
总觉得说了就再也不能骗自己心安理得地待在这个家中,他怕,这么多年来之所以明明知道真相却不断告诫自己不能说,绝对不能说,或许一切都揭穿了那他就没有融入这个家庭的理由了。
即使知道是假的也好,至少……至少还有其他事可以安慰他。
“上次小姨来我们家,你是不是听到了?”徐烁慢慢坐在床尾,有太多事需要他好好想想,想好了才能问出口。
宋之楠嗯了声,强调:“我是很多年前知道的。”怕他没听清,以为是小姨上次说露了嘴。
当然不是,初次知道真相时年纪还小,徐烁那时候皮得能上天,两人性格已是南辕北辙,一个静一个动。
犹记得知道真相的那天,宋之楠边哭边写完作业,鼻涕眼泪糊了整个作业本,后来实在没了力气不知怎么趴在书桌上睡着了,醒来时便发现徐烁浑身是泥巴地坐在身旁,眨巴着眼盯着桌面上的塑料碗,碗中是糯白的甜酒,老大爷推着小摊走街窜巷吆喝着卖的那种,粒粒分明的米混在酒汤中,空气中都荡着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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