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出的剪刀。
输了。
甘言郁闷地摸了摸鼻子:“我输了……”
季羽:“咱们可真不诚实。”
先落子的一方占有很大的优势, 季羽念叨着“天地一个圈,大哥走中间”,在中心位置画了一个圈。
甘言觉得自己也得说句押韵的才显得有棋逢对手,于是绞尽脑汁接了一句“剑走偏锋,落子如风”, 在他左边画了个叉。
叶昭嫌弃地撇了撇嘴:“下棋就下棋,为什么还要说这种有的没的……”
季羽对于甘言能够跟上自己的节奏很满意,又在左上角画了个圈:“道义放两旁,我在你上方。”
甘言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他顶着眼前的井字格,额上渐渐沁出了汗水。
叶昭:“有这么难吗?你拦他啊!”
甘言带着哭腔:“我想不出押韵的话了……”
季羽得意地看向路怀光:“看到了吗,弟弟,这就是我的押韵精神压迫战术!谨以此游戏,献给还健在的MOMO。”
路怀光替他捏了捏肩膀:“哥真厉害。”
叶昭“啧”了一声:“你行不行,不行我来下。”
季羽嫌弃他:“叶昭你知道吗,你就是那种以后退休了去公园下棋,都没人愿意陪你的臭棋篓子。”
叶昭撇了撇嘴,但也说不出话来反驳。
几个人轮番鏖战,没一会儿地上就铺满了各种井字棋的痕迹,季羽看了看从自己脚下蔓延出去的神秘符号,又看了看不远处飘动的女巫旗。
“以后万一有人来这儿考古,会不会觉得这儿曾经存在过什么神秘部落文明。”
路怀光:“那我们留个解释,写一个‘这儿没秘密’?”
季羽:“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天色渐暗,叶昭带头往营地走去。
“行了,收拾收拾睡觉了。”
季羽嚷嚷起来:“喂,不许踩我们的战绩!”
叶昭脚步顿了顿,嘴上嫌他麻烦,脚上还是绕开了那些井字棋的痕迹。
四个人排排睡钻进睡袋,季羽习惯姓地往上看,但有了屋顶以后就看不见星空了。
他盯着黑黢黢的屋顶发呆,叶昭突然出声:“明天我们搭个木筏去捞鱼吧,走之前怎么也得尝到肉味。”
季羽咽了咽口水:“我刚刚还在想今天想象着什么味道入睡,决定就是鱼肉了!”
路怀光:“明天就能美梦成真。”
甘言斗志高昂:“我已经准备好了!”
季羽:“大家先冷静,为了明天的战斗,现在先保存体力,睡觉吧。晚……”
季羽差点脱口而出“晚安”,路怀光猛地滚过来拱了他一下。
“哎哟!”季羽叫了一声,“我没说出来!”
路怀光十分严肃:“注意点!”
叶昭看着他们那儿的动静,有点奇怪:“怎么了?”
季羽心有余悸:“哎,就是有个弟弟的专用词,我差点对你们说了。”
叶昭猜了一下:“晚安?”
路怀□□得差点鲤鱼打挺弹起来:“不可以跟哥哥说这个!”
季羽大怒:“都跟你说不能说了!你还说出来!”
叶昭:“我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是不是这个词!他着什么急,我又不一定是对你说的!”
路怀光冷静下来了:“那你是对谁说的。”
这儿除了他们俩也就一个甘言了,叶昭一脸复杂地看向甘言:“他呗。”
这会儿只能庆幸天够黑,拍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路怀光不生气了,甚至还有点高兴,他盯着甘言:“你不回复一下吗?”
甘言在一片黑暗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哆哆嗦嗦地说:“晚、晚安。”
季羽低声问路怀光:“弟弟,你怎么一副女干计得逞的样子。”
路怀光警觉地收敛了表情:“没有的事。”
过了一会儿他又悄悄挨过来问:“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季羽得意地笑起来:“你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路怀光:“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季羽琢磨了一下,路怀光凑过来摸黑亲了他一口。
甘言和叶昭就睡在不远处,导演组的人还没撤干净,哪怕是趁着夜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季羽觉得热度从耳朵烧到了头顶。
他咬牙切齿:“路、怀、光!”
路怀光还没答话,叶昭那边就“啧”了一声:“你们俩又怎么了!能不能好好睡觉了?”
路怀光凑过来,鼻尖蹭着他的鼻尖,还明知故问:“我怎么了啊哥哥。”
他轻轻咬了一口季羽的嘴唇,季羽只能闭着眼告诉自己要沉住气,不能被这个小坏蛋牵着鼻子走!
路怀光还不见好就收,轻笑着逼问他:“嗯?”
季羽当着别人的面又没法明说,只能磨着自己的后槽牙:“没事,我夸你真有本事!”
这么黑还能找着他的嘴,可不是真有本事吗!
第二天季羽是被打到脸上的雨水吓醒的,他茫然地从睡袋里钻出来,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水珠。头顶的树叶屋顶挡住了大部分雨,但还是从缝隙漏下了一点水珠。
叶昭已经先爬起来了,看了他一眼丢给他一件透明雨衣:“导演组刚拿来的,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