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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付疏将资料系数打包,传给手机上自己的办事部下。
宋旭欠的债,他可以尽数帮他一次还清,当是还了他对宋眠的生养之恩。是的,只是生养之恩并非养育之恩。毕竟他的所为所为实在不配当一个父亲。
这一笔钱,就是割断两人维系的刀刃,他要他完全切断和宋眠的联系,而宋旭这种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是他请的人也会上门将他恐吓一番,如若日后再赌,是死是活一概与宋眠无关。宋旭这人外强中干,恃强凌弱,只要吃到苦头便不敢造次。直接上门将他翻搅一通,他自是会知道不该惹到惹不起的人。
要是他敢动了不该有的念头,付疏会叫他尝到后果的。
至于其他便均可不理会,他仅从调查的资料中便可知,那个家已经像被虫子蛀空了树壳。不需要什么大风大浪,只要一点点的小火星子他们自己就能焚烧殆尽。只消一点点的小矛盾,他那一贯疼爱的小儿子和一向唯唯诺诺的婆娘便会撕破脸皮。
恶有恶报,自食其果,这是亘古不变的事情。
付疏不需要过多干预,他们自会瓦解。
处理盘算好了,他才站起身走去开门,打算回到卧室去。门一打开,他便骇得往后小退一步。
只见门外站着身形单薄的少年,一副想进去又踌躇的样子,脚上连鞋子也没穿,光着白生生的脚丫子站在冰凉的地板上。
宋眠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一瞬间脸上闪过偷听被抓包的尴尬。
付疏无奈地叹了口气,“宝贝,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宋眠抿了抿嘴,嗫喏道:“空调开冷了,我醒了就发现你没在,就……”
他没说的是,他刚刚醒来,在空荡黑暗的大房间里,一瞬间吓到无法呼吸。毕竟睡前还回忆起了那么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醒来自是余韵未消。他不得不承认付疏对他的特殊性了,只要这人在他身边,即使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也变得无足轻重起来,自己甚至还能产生困意。不是他不害怕了,是他知道自己有所依了。
嗅着男忍身上稳重的松木香,仿佛天大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眼皮自然就耷拉下来了。可一醒来,伸手一摸身侧冰冷的床位,宋眠就惊得瞬间睁开了眼睛。
偏生付疏为了好眠,把房间的色调都设置的很暗,床也是黑色的,关了灯整个房间真的是不见五指。宋眠就那样躺在黑暗里,足足好几分钟才敢伸手去够床头柜的灯。
看着付疏纵容无奈的神色,他除了恐慌、惊怒,还有缓缓爬上来的委屈。
付疏赶紧伸手去摸他的手,发现果然十分冰凉,手掌心里还冒着冷冷的虚汗,心疼地直接将人抱了起来,运回了卧室里。
宋眠重新躺回被窝,看着身侧的男人去调空调的温度,小声地开口:“你不要偷跑走了,我刚才……有点害怕。”
熄了灯,付疏也躺回被窝揽住宋眠,将下巴抵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蹭了蹭,应允:“嗯,再也不敢了。别怕,我在呢,睡吧。”
室内静了半晌,宋眠没忍住又开口道:“付哥……刚才我在门外,嗯,虽然偷听不好,但是我还是隐约听到了点。你……你想对我的……父亲做什么吗?”
付疏默了一会,说:“你不恨吗?”
宋眠难以消化这种类似于被人全心护着疼着的行为,这种体验实在罕有,他酝酿了一下才说:“嗯……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恨,特别是想起妈妈的时候,我就特别难受。可是,终究过去了,已经发生过的事,再恨也没用。”
付疏咬牙,这人怎么就一点也不替自己想一想啊,他受的那些伤害呢?
“你可以不在意了,我不行。”男人语气生硬。
宋眠诶了一声,抬起头看过去,虽然黑暗里也看不清他付哥是什么表情。
付疏一手揽住他一手捧着他的脸,语气里有点生气,“我不会实际对他做什么,但也不会让他以后再来找你麻烦。你释怀了,我没有。宋眠,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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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在乎。”
“现在你不是你自己的了,你是我的。你明白吗?”
宋眠愕然,脸上渐渐发烫。
“宋眠,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吗?”
隐隐有热气往眼眶上冒,宋眠抑制住发酸的鼻息,缓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小的嗯了一声。
你曾经受的苦痛,会有人替你在乎,帮你抚平。
他已经想不到,还会有谁可以像付疏这样让他依靠,让他沉迷。
付疏看不清他,但似乎可以想象出他的表情,轻轻哼笑了一下,似有所感低下头去吻了吻少年的眼皮。嘴唇果然碰到了已经变得湿漉漉的鸦羽般的睫毛,尝到一点咸咸的滋味。
宋眠的身体已经慢慢又重新变得热乎了,皮肤也变得软绵绵暖呼呼的。他吸了一下鼻子,手慢慢环住付疏结实精瘦的腰身,攀起脑袋学着男人平日里霸道的样子在他嘴上偷了个吻,强作镇定道:“付哥,我喜欢你。”
付疏黑夜里眼睛闪烁了一下,亮晶晶的,欣喜追问:“你说什么?”
宋眠强装的霸道一下子萎了,变回了软乎乎的小甜糕,黏乎乎地说:“我,我说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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