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好粉,蒋弼之开了两个柜门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问陈星:“干净的布在哪里?”
陈星立刻弯腰从柜子里找出一块吸水布给他。
蒋弼之接过来将粉碗擦干净,将咖啡磨里刚磨好的粉倒进去。手动的咖啡磨不比咖啡机的自动出粉口,蒋弼之的手很稳,但还是有少量粉末洒出来。陈星立刻很有眼力地用刚才的棉布擦拭干净。
蒋弼之轻磕粉碗,让咖啡粉分布均匀,陈星立刻又给他递上压粉器,蒋弼之瞥他一眼,接过来将咖啡粉压实,动作优雅,不疾不徐,看得陈星心痒又心急。
蒋弼之将咖啡粉完全压好后终于肯问了:“用过Espresso机?”
Espresso,抛物线似的音调,和他在会所遇见的一个意大利客人发音一模一样。 陈星在心里打了个小小的战栗,有些得意有有些刻意地回道:“您忘了我之前在行政酒廊上班吗?每天都要用咖啡机的。”
蒋弼之听明白了他的暗示却故意不戳破。
他将粉碗拧好,同时按下萃取键,第一滴咖啡已经往外挤出一半,被他飞快地取下两个杯子放到出口下及时接住。他之前一直慢慢悠悠,此时又突然敏捷起来,一串动作连贯如流水。
等咖啡流出来后,他的动作又放缓了,一边接着咖啡一边将杯子往下移,轻轻放到盛水盘上。
两人一起看着浓稠的咖啡像蜜一样被挤出来,谁都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空气中已满是浓郁的咖啡香。
等咖啡都出完了,蒋弼之才开始打奶泡。他问陈星喜欢加多少奶,陈星茫然摇头。蒋弼之便猜测着他的口味给他加了不少奶,收尾时还做了个简单的拉花。
他把杯子推到陈星面前,“这个心形做得不如你的好。”
陈星眼睛一亮,根本按捺不住喜悦又得努力显得稳重点,用力抿住嘴唇才没笑得裂开嘴,还有点邀功似的问道:“您猜到了?”
蒋弼之没忍住笑了,点了点头。原来他这阵子喝的咖啡都是陈星给他煮的,原来那些心形的拉花就已经是在表白。他又想到,陈星连他自己的口味都还没搞清楚,却知道要给他的咖啡加多少牛奶,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做咖啡的已经换了人。
蒋弼之将剩下的牛奶倒进自己杯子里,叫陈星跟自己去饭厅。
“我还是在厨房喝吧。”陈星看向厨房里那张小餐桌,平时他就在这里吃饭,以前钟管家也是在这里吃饭。
蒋弼之脚下一顿,回过身来,“这一直都是钟乔自己的意思,不是我的。他是迂腐,你不用非得学他。”
陈星却很坚持,“我还是在这里吧。我想——”他抿了下唇,“我想,咱们,其他的还保持原样。”
整个早晨蒋弼之都在纠结要如何与陈星解释恋爱中的界限问题,可此时由陈星主动提出来,他却生气了,脸色倏然冷了下来:“跟我出来。”
陈星端着杯子乖乖跟他去了饭厅。
两人面对面坐下以后依然离得很近,这餐桌比会客厅里的那张小多了,是蒋弼之和家人自用的。
陈星突然意识到蒋弼之或许是将钟管家当做家人来看待的,但他现在还不知道钟管家有提前退休的打算,钟管家说要等到陈星能独当一面时他才会离开。
陈星忍不住抬眸看了蒋弼之一眼,想起从前在外面看到他时,几乎时时都是被人簇拥着的,他回到家里清静是清静,但会不会也有孤独寂寥的时候?
蒋弼之对刚才的事闭口不提,只让陈星尝一口咖啡,陈星看着那个用奶泡画出来的像屁股一样的心形,想下嘴又舍不得,嘴唇蹭着杯沿犹犹豫豫。
蒋弼之看得心里一阵软麻,轻声道:“以后周末有时间都可以给你煮。”
陈星惊喜地看他一眼,终于放心地尝了一口,顿时瞪大了眼睛:“好香啊!也不怎么苦!”
蒋弼之笑了,自己也尝了一口,确实不苦,只有咖啡与牛奶的香味。
“和豆子有关系,这个是高品质的Arabica,豆子新鲜,当然也要机器好才行,压出来的Espresso就很好入口,像你平时喝不惯咖啡,喝这种就比较合适。”
陈星崇拜地看着他,眼神里写满直白的爱意。
蒋弼之被他这纯粹而简单的爱意看得心头发烫,低头喝了口咖啡才稍微冷静了些,说道:“这种小知识都没什么难度,也不需要钻研就能获得,你听多了可能就会觉得无聊了。”
陈星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蒋弼之转口问道:“最近在学什么?总看你捧着书看。”
陈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他很喜欢看书,但别人总对此表示惊奇。他对蒋弼之说:“之前就是在钟管家的书架上随便找书看,钟管家看过好多书啊,连怎插花和修游艇都有。然后钟管家跟我说不要没计划地乱看,他给我拿了本经济学,好厚一本!”他想起最近看到的那些有意思的东西,说得眉飞色舞,“我这两天就在看那本经济学,他说我看完这本再看管理学,然后就知道您每天都在做什么了。”
“能看懂吗?”
“能!就是看得有点慢,我们以前也学这门课的入门呢,都没讲太多东西,还是钟管家给我的这本书好,讲得东西多还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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