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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算说进某些人的心坎里了。
今年需要参加这门课考试的学生摔开嘴边瓜,紧跟着替竹言蹊鼓劲。
[学长加油!你一定可以的!!你都能让谈教授笑成那样了,区区期末,也一定不在话下!!!]
[用爱感化他用爱感化他……期末试卷别像作业那么变态就行,其他地方人不人性无所谓了。我好卑微。]
起初还是为竹言蹊加油喝彩的队形,到了后面,不知打谁那里出了问题,开始隔空向竹言蹊祈福祷告了。
[学长保佑,我愿意一年不沾荤,只求作业合格,期末不挂。]
竹言蹊收到陈嘉尧的截图转播时,正和谈容面对面坐在烤肉店的卡座,等待服务员送来点好的待烤食材。
在那张截图里,自己毕业时的旧照被贴在主楼,底下一排溜的Emoji表情,清一色的双掌合十。
活像在举办线上的非法宗教活动。
竹言蹊手指探向干果盘,一枚开心果没捏起来,原路滚回果盘里。
“你又布置了什么新作业?”他笑着倒过手机,摆到谈容面前,“瞧瞧你把孩子难为的。”
谈容手上剥着松子,撇眼看了看,也笑:“在上一次作业的基础上,深入分析总体战略和职能战略的内外关系。”
他剥了一小把,除去硬壳的松子仁粒粒饱满,堆在半个巴掌大的瓷碟里,一并被推给了竹言蹊。
“期末不会考察记忆背诵,只要他们作业不敷衍,不用担心会有挂科的风险。”谈容说完,又额外解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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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期末的整张试卷类似于一道多层次主观大题,并且和前后布置的几项作业有所关联,如果本学期没有划水,哪怕裸考都能及格。
谈容静默几秒,从纸巾盒抽了张纸,擦擦指尖:“没有他们说得那么恐怖。”
竹言蹊咬了两颗松子仁,闻言停了停咀嚼的动作。
听谈容的语气,怎么像在对他申诉,表明自己不是不近人情的“坏老师”呢。
竹言蹊咽下东西,笑着说:“照这么个考法,当然不恐怖了。你每次作业都留批注,就算班里有人诚心敷衍,也都被你打回重写了。这样还能挂科的话,那他们其他学科也不用考了,估计得挂的更惨。”
服务员推车上前,将腌制好的肉块和其余配菜端上餐桌。
隐晦夸了诲人不倦的谈教授一番,竹言蹊稍稍坐直身子,夹了几片招牌护心肉铺去烤盘。
烤盘下预先添了无烟炭,油花瞬间滋滋作响,空气中爆开肉脂的焦香。
他熟练翻了个面,另一手抄过手机,借着给陈嘉尧回消息作掩饰,避开逆光角度拍了张餐桌近景,有意将谈容的衣服和手拍进了一点。
饭后回家,竹言蹊蹲在玄关,照例兜起筠筠腻歪了一阵,等他搁下毛团,起身换鞋,一进客厅便见茶几边角被放了份酸奶。
小盒装的,表面贴着层细密的水雾。
“刚从冰箱拿出来,你等一等再喝。”谈容道,“我上午让孙晓整理新季度的报表,两点后要听她详细汇报一下,你……”
他话说一半,突然顿住,余光扫过竹言蹊外套下的黑色卫衣,轻笑上前两步,伸手捏在卫衣下摆揪了一下。
竹言蹊跟着低头,看见谈容指间多了一撮相当有份量的浅色猫毛,脸色骤然一惊,撇眼去看脚边毛茸茸的筠筠:“这是筠筠刚才掉的???”
他进门便将筠筠揣在怀里抱了抱,沾上点儿猫毛不足为奇,可是这掉的也太恐怖了吧,已经不能按根计算了。
“春秋两季是换毛期,掉毛现象会严重一些。”谈容笑着解释。
其实筠筠早在月初转暖时就开始季节性掉毛了,只不过谈容勤于梳理,即便是暂住在竹言蹊公寓这几天,清早出门前都会把筠筠唤出来,耐心细致地替它梳毛,还不忘留心清理家具地板的遗落死毛,因此竹言蹊一直没意识到筠筠进化成了三月飞雪的掉毛怪。
而他今天出门急,连添粮添水这事都抛去脑后了,哪还能记得给猫梳毛。
竹言蹊刚起床那会儿穿着米色睡衣,看不出有没有被筠筠蹭上,眼下换了黑色卫衣,一根猫毛都放大出了十根的效果,何况还是那么密一撮。
“……掉成这样,真的正常吗??”竹言蹊看看筠筠无辜的圆眼睛,再看看谈容淡定无波的表情,不确定地多问了一句,“多攒几次都能拧股毛线了。”
“没事,你别担心,它以前在家也是这样。等天气彻底暖起来,视觉上还会缩小一圈。”谈容被他的说法逗笑了,“下午我再帮它梳一梳,就不会掉得这么厉害了。”
没养过猫的人只听说过猫会掉毛,但真不知道猫能掉出秃头的气势。
竹言蹊满眼感慨地对筠筠笑了笑,正想把梳毛的差事接过来,问谈容把梳子放在哪儿了。
谈容将揪下来的猫毛团在一起,扔进垃圾桶,先他半秒开口道:“言言,你今天……是不是用了我东西?”
上一句在说给筠筠梳毛,下一句就话锋一转,变成了问句。
竹言蹊没立即反应过来,微张着嘴愣了下。
谈容背对阳台,正午的阳光穿透落地窗的玻璃,洋洋洒洒地斜了进来,又被男人的身影截住脚步,只得镀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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