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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于霖喝得也够呛,直接敲响了我这边包厢的门,胳膊上挂着西装外套,扬起手跟我告别,走了兄弟,和阮妹以后到南京来找我啊。
我起身送他,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了件埋葬在酒精里的事情,一拍脑袋,“我们那桌人都走差不多了,阮妹在里头喝趴下了,你去看看他啊。”
阮言真的喝醉了。
宝宝喝醉之后变成了乖宝宝,抱着胳膊趴在酒桌上,轻轻地吐着嘴里的酒气。
醒醒,宝宝,我们回家了。我一听袁于霖的话,赶忙和同学告辞,绕到隔壁包间去接这个小醉鬼。
阮言勉强抬起眼皮,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他认出来我这张熟脸,笨拙地咧嘴笑了一下。
他可爱逞能,摇摇晃晃站起来,啪嗒一声跌回去。
连拖带拽把人抱起来,折腾了好一会才回了家。代驾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师傅,望着后视镜乐呵呵地笑,小伙子,你们年轻就是好,和同学在一块都能放开了喝,我就不行咯,多喝半两酒,回家老婆都能闻出酒味来。
计程车停在出租屋楼下,阮言有点儿使不上劲,哼哼唧唧爬到我背上。我一路背着他上了楼,让他先在沙发上坐着醒醒酒。
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免不了会时常看到对方的身体,更别说我和阮言这样从小一起长大的。
替他脱衣服洗澡,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其数。我权当眼前坐在浴缸里的是一个五岁小孩儿,勉强压下去心底那点说不得的念头。
浴室里水汽蒸腾,阮言闭着眼靠在浴缸壁上。等我拿了换洗衣服再走进来时,他不知何时已经洗干净了身体。
牛奶沐浴露的香气隔着棉质的T恤也能闻到,我扶着阮言的后脑勺让他躺平,只差关灯关门就大功告成,偏偏在此时生了事端。
阮言可怜兮兮地攥住我的手,期间还打了滑,只握住两根手指。他小小声用沪语喊我,一声哥哥听起来像是甚么小动物喉咙里发出的讨饶声,实在听得人喉头发紧。
你睡这边,他拍了拍右侧的床板,没什么力道,但我听见了。
床太小了,哥哥睡不下。
阮言坐直了上身,两条胳膊一齐挂住了我。我好像猜到他打算做什么,这个喝醉了就秒变小孩的笨蛋,又要用他最拿手的法子,来哄对方听从他的意见。
可现在这样做并不合适,我几乎以一种顽强抵抗的精神在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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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言扑了个空,热乎乎的嘴唇被我用掌心挡住。他很不解,气鼓鼓地瞪我,拉下挡在面前的那只手掌。
我硬着头皮打算起身,微小的动作叫他察觉到了。
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我再想做什么拒绝的举措都为时已晚。
阮言很急,他在挽留他的哥哥,莽撞地仰起头,然后吻住我。他咕咕哝哝的,一边吮我的下嘴唇一边说,哥哥喝了好多酒。
笨蛋,喝多了的那个人明明是你。
第24章
阮言真不愧于他的姓氏,哪哪儿都软绵绵的,在我身下扭着腰流眼泪时,我伸手摸了一把他眼下的水渍,连那滩眼泪都是软的,一碰就散,蜿蜒到颈项,沾湿脑袋底下的枕头。
此前我从来不知道理智和快感能不能结合在一起,果然是实践出真知,那天之后我终于得到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可以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最后的答案。
整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一夜未眠,甚至想好了第二天该怎么向他请罪,搬出去,断交,什么都可以,只要他愿意。
但是阮言的反应总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先是震惊,仔细搜刮了一番关于昨晚的回忆,脸色红红白白,沉默了好久。
“屁股好疼啊……”他瘪着嘴小声抱怨道。
我立刻拿出一管药膏递到他手里,睡不着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在阮言醒来前,我直接奔向了出租屋楼下的药店。
“戆逼,”他翻了个白眼,又把那管药膏塞回我手里,“我自己怎么能够得到啊,你赶快替我涂一下,疼死我了都。”
重新将手指和药膏一起探进去的那个瞬间,我明显察觉到阮言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埋头趴在枕头里,瞧不清脸色几何,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对瑟缩的肩膀,和流畅纤长的腰线。
……打住,不能再想了。
驱除杂念后我几乎以最快的速度替他上好了药,阮言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用后脑勺对着我。
我翻身下床,很难描述当时的心情,只能没什么情绪地依照夜里打好的腹稿对着念出来。
“对不起,阮言,昨天是我的……”
我极少喊他的大名,罕见的一次还就这么比他打断了。
阮言转过脸来,急急忙忙地对我说:“不要道歉!”
他的脸红得厉害,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刚才要求我替他上药的镇定都是装出来的。明亮的眼睛里没有我预计中的愤怒与伤心,羞耻倒是有一点,余下的大部分都是我读不明白的情绪。
他小心翼翼地下床,可怜的两条腿并也并不拢,姿势怪异地走到我面前。
平常这时候我该调笑他通红的脸颊了,但此时此刻我怎么也开不了口。我只好试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宝宝不要乱动了,刚刚才上过药,歇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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