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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还没有完全好,仍旧干什么都不太方便。
这件事也有些让许青舟后悔。他觉得陆承之所以受伤,完全是自己的责任。所以每次看到陆承已经开始蜕皮的手掌,他都觉得非常内疚。
因为这种情绪,他对陆承的照顾便愈发细心。
虽然以往的时周末也会过来。
但真正某一段是时间和陆承住在一起,许青舟才发现陆承实在是个对自己太凑活的人。
忙起来凑凑活活不认真吃饭。累的时候凑凑活活地的休息。许青舟好几次看见他加完班回来,衣服鞋子都不脱,往床上一扑甚至有时候窝在沙发上就睡了。
许青舟只好从睡梦里爬起来,帮他脱衣服,又给他盖被子。
然后他发现,陆承其实有很多恶趣味。
之前非逼着许青舟穿“男友衬衫”去开门取外卖,算是初露端倪的其中一项。
后来有一天晚上,他心血来潮,非要去江边兜风,还逼着许青舟开车,是另外一样。
那天晚上其实已经挺晚了。
陆承熬夜工作,大抵是碰上了烦心事,一晚上抽了一整包烟,最后被许青舟“谆谆善诱”地念叨搞得头大。
他一气之下,就要出门。然后心血来潮,说准备去江边兜风。
下楼之前,他站在玄关,心中一动,挑了一把自从买来以后就几乎再也没开过的跑车车钥匙。然后在地库里,一把将钥匙扔给许青舟。
许青舟虽然有驾照,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他拿到驾照以后就没碰过车,更何况是开这种底盘低矮、一脚油门就猛地加速的跑车。
许青舟坐在驾驶座上,汗流浃背,紧张的不断哀求。
“陆承,你行行好,你就非得让我开么?我出门以后撞了怎么办!你能不能别玩我了!”
陆承在副驾驶闷声坏笑,还不断地奚落他:“你紧张什么,撞坏了又不要你赔?”
“是车撞坏不撞坏的事情嘛?万一出了事故,那可是人命!”
陆承听完以后哈哈大笑。
“你就这二十迈的速度还想撞死人?车上有安全带和气囊,我这车还有全息雷达,有障碍物或者突然有人窜出来,都会自动刹车。就你这技术,想撞死人也太难了。你驾照怕不是买的?怎么难道你还真想开着这车去飙车?”
许青舟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两双手握着方向盘掌心出汗,目不斜视。
然后他花了足足半个小时,开出地库,又花了二十分钟,慢腾腾驶离小区。最后陆承终于受不了,在小区门口把许青舟换下来,一脚油门开到了江边。
那晚,江边的夜风很凉爽。周围灯火璀璨,不眠之夜的酒吧、夜游的轮船和遥远城市的轮廓,交相辉映着,在灯火的装点下有如一幅精致的相片。
他们在江边沿着河道散步,寂静的城市空无一人。路灯打下影子,水里泛着波光,潮湿的空气带着一种清新的味道,仿佛能洗净尘世的所有烦恼。
陆承喜欢捉弄许青舟。
在他开始意识到这个男人生活中的贫瘠与乏味,和他骨子里的消极和厌世后,陆承愈发觉得刺激许青舟是一件极其让人兴奋的事情。所以短暂的同住期间,他开始迷上带许青舟出门打牌这项运动。
一开始是麻将。
他把许青舟按在自己偶尔去玩的牌桌上,让许青舟一个刚刚把规则说明书背熟的人替他出牌。
陆承玩麻将玩的很大,输一把牌的数字,许青舟看着心惊肉跳。尽管陆承混不在乎,但许青舟不得不谨小慎微。
于是就在这样的压力下,他学会了看陆承的脸色出牌。
摸出一张牌,陆承沉默,那就是没用;陆承思考,那多半是可以先留一留;如果陆承皱眉,恐怕打了要点炮;如果陆承勾嘴角,那莫约就是好牌了。
如此一来,许青舟总算不至于输的太惨。甚至到后来,结算的时候,反而还赢了一小点。
接着陆承又带许青舟去打德州扑克。
比起运气成分多一些的麻将,德州更考验人的计算能力与观察能力。
在这方面陆承向来依靠知觉,虽无往不利,但极偶尔碰见高手也会吃瘪。
如今有了许青舟,他算是弥补了陆承酷爱冒险却冷静不足的缺点。
于是一时间,两人又大杀四方,赢了许多钱。
陆承心情大好,出手就大方,一口气把赢的钱分出一部分打赏给了许青舟。
许青舟没敢把钱往家拿,于是转给了李琴琴的弟弟,李棋。
算是还上了之前许河生病时李琴琴从娘家借的钱。
随后,就在两人同住生活的第二周末,陆承因为工作,突然要去国外出差。
他想也没想,决定带上许青舟。
而就在同一时刻,有人敲响了许青舟的家门。
“你好。”李琴琴站在门口,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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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穿着一身文山中学的校服,个子很高,衣服拉链拉至下巴,眼角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模样看起来有些凶悍。
“请问是许老师家吗?”少年低着头看李琴琴。
李琴琴点头,小心问道:“你是?”
“我叫赵梓尧,我是……我以前是许老师的学生。请问许老师在吗?”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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