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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了车,被暮春夜晚的寒气呛了一下,把衣领往外揪了点儿,在昏黄的路灯下往前走。
奥河和金钦共同居住的旧屋在这条街上是很特别的存在,因为楼顶悬着的爱心白灯,因为套在信箱上的小红帽……
一步一步靠近大门,奥河眼中热了热,他迫不及待地刷了卡。
“嘀”地响过一声后,大门并没有应声而开。他又试了一次,又失败后,他意识到了什么,放下包,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直接跃上了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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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径的灯还亮着,奥河轻声推开了入户门。他嗅了下空气中的味道,没有发现血液抑或是硝烟存在过的明显证据,提起的心终于稍微往下落了落。
他开了灯,对着毫无生活气息的旧屋喊了声:“金钦?”
自然没有应答。奥河咬掉手套,感觉背上空落落的,这才想起刚才翻墙时把包取下,忘在了外边。
他转了个身打算出门取包,脚下摩擦时,听见身后传来了声音。
“奥河?”
一个非常熟悉的女声。奥河转过身,收起了手里的枪:“简柯?”
“你和我还要这样确认彼此的身份吗?”“简柯”捧着终端,踩着极细的高跟鞋几个大步就跨到了奥河身边,“终于等到你了。”
“发生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简柯”拍了下他的肩,率先走向了沙发,“金钦被方修盛带走了,N99说是要杀一个什么人,你想先听哪一件?”
“N99和你有什么关系,说金钦。”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一个晚宴上,刚要结束之际……”
“简柯”的话没有说完,方才还垂直指向地面的枪口对准了她。
即便对准的是熟人的面孔,奥河还是没有心慈手软,一枪崩花了“简柯”的脸。他甚至不用上前确认“简柯”后脖有没有能验明身份的那条细线,单看伤口处暴露出的线路就能说明一切问题了。
同外边一样,旧屋里的温度入夜后也降到了最低。
奥河搓了搓手,视线绕着熟悉的老房子看了一圈,不甚留恋地又出了门。
捡回被遗落在外的包,他盯着街角的摄像头看了很久。如果“简柯”是机器人,那他一路过来遇到的人呢?此时对准自己的摄像头,背后盯着屏幕的人又是谁?
回第二实验室的车上播着交通广播,播音员声音甜美,说特滨大道与城西环路交叉路口严重拥堵,全线平均实时速度为三十五公里每小时。
奥河把头靠在窗上,在终端里随便搜了一段有金钦出镜的视频。是军部下午的一场新闻发布会的重播。
他的金钦没在正中央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最左边,离话筒最远的地方。和他记忆中的一样,金钦的表情很淡,看不出他到底喜不喜欢这场新闻发布会,也看不出他对新闻发布会的内容有任何其他倾向性的感情。
就像金钦对自己一样,金钦对世间万物的态度都保持着绝佳的平衡,喜欢的、不喜欢的,爱的、不爱的,厌弃的、不厌弃的,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金钦的秘密。
不知道杨浸的这场实验是从哪个时间点开始的。奥河关了视频,头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离终点越来越近,只要穿过第二实验室的大门,再经历一场以为金钦发生意外的噩梦,他就能醒在那间最近终于熟悉起来的实验室。
他这么想着,心情居然轻快起来。
车刚靠站,奥河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
已经是深夜,原本停在门口的车都不见了,第二实验室门口原本的空旷场地显露出来。
这些天在实验中不知从这里路过了几万次,他熟练地验证过个人信息,把身子探进无人值守的岗亭,自己给自己打开了大门。
像是嗅到夜间玫瑰的味道,放好钥匙后,奥河往四周看了看。
他看到了花池里盛放的红色玫瑰,和他放在家里钢琴上的那些纸花一样娇艳,在夜间的黑色背景下,自顾自地绽放着显眼的红色。
不只是玫瑰,下一班公共线刚刚经过,他看见半侧身体都被血液染红的金钦也站在夜里。
蒋连源被迫“死亡”时,在康曼的爆炸声中,奥河也见过这样的金钦。
直至现在,他都不知道当时的金钦受了多重的伤,那样娇气的金钦,又是怎样养好了一身的伤。
他看着远方站立不动的金钦,看着对方向自己走来,感觉对方被血浸湿的手指搭在了自己脸侧。当然,经历过了旧屋里由机器人假扮的“简柯”,他毫不犹豫地甩开了金钦。
眼前的金钦似乎因为自己的动作有点伤心,即使知道是在实验中,奥河的心还是跟着颤了一下,他定了定神,严肃地说:“正在实验中,请无关人员离开。”
再不想看见金钦的脸,对上他,奥河到底心软。他没有拔枪,而是头也不回地进了第二实验室。
随着奥河的身影越来越远,夜色中又出现了新的身影,薛烨领着一个小小的医疗机器人走了过来。
他虽然刚到,并没有看见刚才发生在金钦与奥河间的一切,不过一切都是可以想象的。他命令医疗机器人将软软的触手搭上了金钦伤得最重的左臂:“金先生,无论他在您眼中如何,奥河始终只是一个机器人。机器人,就得听话,只要有足够的权限,他可以属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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