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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河直接在N99头上盖了一掌:“说起正事儿怎么不结巴了?好像正事不重要一样。”
“你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啊。”
奥河拿简装版的手指在屏幕上擦了一下。属于金钦的权限编码,不要说倒背,哪怕他死了,只要有人在他碑前念起这串数字,他都能一跃而起,再展示一遍背诵功力。
N99还在身旁聒噪:“你什么感觉?我必须采访一下。”
“是金钦啊?”
“金钦肯定给监狱的人下迷魂药了。”
“你完了,你现在不仅长得像死人,提起金钦你的反应还是像死人。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吗?”N99把手指一对,“鸳鸯,大难临头各自飞,不对不对!吾妻死之年手植!君心如磐石,磐石无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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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河:“N99,我从现在开始,要生气了。”
N99一脸无辜,双手还在空中比画,企图抓到点儿背古诗的灵感:“啊?你嫌弃我?我不是话一直都这么多吗?”
奥河现在的主骨骼是最早一代的型号,极大保留了机器人的特色,做任何动作时,没有了肌肉、皮肤包裹,骨骼直接行动,非常灵活,也非常瘆人。
他舒展了一下五指,抽象地对N99笑了一下:“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得脱岗几天,可以的话,帮我在A2跟前瞒几天。”
“好嘞,你去干啥?”
“讨个说法。”
第55章
室内太过干燥,哪怕窗边摆了一排绿植,金钦的嘴唇还是裂了一条小缝。
经过他又舔又咬之后,干裂的细缝变成了真正的伤口。被带着血腥味的刺痛“爽”到,他皱了下眉,终于暂时放过了可怜的嘴唇。
他每月例行的心理干预,据说是这所监狱80%的人都不需要的特殊服务。再结合这些人进来时背负的各式罪名,还挺能引发人思考的。
金钦此时就在想这件事。他还没有和任何一位狱友有过直接交流,倒是不断有人写信过来,落款不是真名,而是诸如“干枯玫瑰”“五月晚樱”“十二月雪树”的名字。
他把这些信通通拿去折了纸飞机,再从自己房门的小通风口丢出去,希望能起到羞辱对方的效果。
“穆医生,”金钦说,“给自己起一些非常傻的风花雪月的名字,是不是一种减轻心理压力的做法?”
穆章低头做记录,听他这么说,嘴唇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笑意:“如果我说是,你会试一试吗?”
金钦摇了摇头,舒服地靠在矮矮的沙发里,视线始终落在窗外积了白雪的山峰上:“我认为还是按时服药更管用,这些野方子不太适合我。”
这是金钦第十五次见穆章,他始终不太愿意让自己的状态松弛得太过,永远维持在一种绷着的、矜持的微妙轻松里。
他挪了下脚,被穆章强令换上的拖鞋和长毛地毯接触,发出了讨厌的摩擦声,他立刻把脚抬起,再放下,眉头皱了起来:“我不喜欢穿这种棉拖鞋,也不喜欢长毛地毯,很危险。”
“为什么?”
“总给我一种洗不干净的感觉,而且……”金钦想了想,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当你把脚伸到拖鞋里,或者是把手分开插进地毯的时候,你会知道自己将要遇到什么吗?一些玻璃碎片、一簇头发还是一枚苹果果核?你猜不到,所以只会受伤。”
“而且,”他意识到自己又用了一个“而且”,有些懊恼,“而且你是被拖鞋和长毛地毯暗算的,太匪夷所思了。”
穆章始终听得很认真,她的黑发在脑后绾了一朵小花,只在两鬓垂了几缕掉下来的头发。
当她不笑时,收得过于干净利索的下颌线和非常锋利的五官像是随时待命要杀人一样。不过她很快就笑了,笑意融化了女性脸上的不柔和,她说:“为什么被拖鞋和长毛地毯暗算,会觉得很丢人?”
“因为我是金钦啊。”金钦慢吞吞地说,“我是落城区的天才,我应该能想到这些的。”
“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不太准确。”金钦拿手指了指地,“自从到了这里,我对自己的要求已经放得很低很低,虽然最近有所回升,但还是处于一种与我之前相比,较低的水平。”
“是什么原因,让你想要重新提高对自己的要求呢?”
“嗯……我不知该怎么对你说。”
“如果不可以说的话,也请你一定不要撒谎。”
撒谎?金钦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我需要让自己不要过得太轻松,我的大脑……”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非常珍贵,在珍贵事物逐渐消失前,任何人都会想要挽留它的。”
“你向我提起过,奥河对你来说,也算是一种珍贵。”
金钦露出个后悔的表情,很快说:“穆医生,我也向你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后悔、爱更复杂的感情。如果你要问我,后不后悔,那我的答案还是不变——我从不为谋杀奥河产生过一丝愧疚或悔意。”
“是,我知道。”
“他不是需要人们去挽留的珍贵事物,永远都不是。”
自从监狱用调整电视换取金钦的劳动后,金钦就开始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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