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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来忙去,他都累了。
和金钦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极累的事,从一开始累到现在,都死过一遭,奥河还是没能习惯这种累。
他时常羡慕报纸里,婚纱配西服的陆平锦和沈等则,也能收到来自边境的信,镕不愿意写字,蒋辽源便代笔写下一些活跃的词。
还有车传,没想到车传也是个神经病,居然去定制了巴琼的等身抱枕、等身玩偶、等身充气娃娃,扬言到了下辈子都不愁用。
所有人都走成了一条射线,只有奥河和金钦,还在你来我往地杀来杀去。
“你没意思。”奥河在金钦脸上戳了一下。
戳一下还不够,他拿两根手指掂量了一下金钦脸颊上的肉。从见面起,他就想说,金钦太瘦了,几乎只剩下骨架子,囚服再宽大些,别人可能要以为他是个晾衣杆。
“你是个晾衣杆。”
“你是个丑东西。”
空气都沉默下来,不清醒时的亲昵,被清醒后的明白敲得稀烂。
奥河还盘着腿,手也在空中悬着,此刻就有点尴尬。他摸了下鼻子,嗓子里黏黏糊糊地说:“你醒了。”
“N99本事大了,连我都敢捅。”
“他一直都是这样。”
别说N99了,奥河垂头丧气地想。
说说我吧,问问我吧,他有些期待地想。
算了,这么个棒槌,他看清现实地想。
金钦叹了口气,冲淡了点儿空气里的尴尬,他支起上半身,艰难地把自己从床上撑了起来。他看着奥河,这么近的距离,还是下意识把手伸到兜里摸了一把。
眼镜当然没带出来,他是才从禁闭室出来的人,哪来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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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看起来有些怪的,金钦往奥河身边凑了凑,眯着眼睛还离得很近,但他好像还是看不清。自以为天衣无缝地小小地**了下鼻子,嗅了嗅味道。
他晃了晃脑袋,眼圈红了,鼻音也出来了,抓住了十几年未曾见面的像是委屈一样的东西:“我怎么又困了?”
“因为你太累了。”奥河心平气和,“你跑了十几年,终于跑出来,但你没有良心,不谢谢我,只想着先睡一觉。”
“不过没事,你可以睡。”奥河拿一根手指就把金钦推倒在床上,这人居然还顺便闭紧了眼睛,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干脆一把掀起被子彻底蒙住金钦,“等你下一次醒来,你还在这里,我……”
“那你呢?”没等奥河说完,金钦就闷闷地问。
奥河后悔了,他又掀开被子,看着金钦,发现对方似乎是打定主意不睁眼,他便从金钦脑袋后边伸手进去,捏着他的后颈把人推坐起来:“金钦,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真的是最后一次。”
“随便我说什么?”金钦闭着眼问。
“随便你说什么。”
“然后你来裁判?”
“然后我来裁判。”
看着金钦的眼球在薄薄的眼皮下滚动,奥河心里清楚,这人顶好用的脑子恐怕在想这世上最刻薄、最有用、最厉害的话,一句话就能推开自己是再好不过的了。
等了很久,金钦睁开眼,灰色眼睛平静地看着奥河:“不想把手给你,也不想杀你或是杀我,我什么都不想了,哪怕是你……我也不想了。”
确实,金钦开口,说的话像刀子一样。
奥河往后退了几步,歪着头纳闷地打量金钦,然后笑了:“想了这么久,你输了。”
确实,金钦也不知道自己是故意还是无意,他好像确实挑了奥河最不想听的话说,也确实想了很久,久到让这句话的真实度大打折扣,好像是他专门想来推开奥河的话一样。
没了撑在后脖的那只手,他干脆地仰倒在床上:“那就这样吧,我输了。”
第59章
奥河出发时,里卡傍晚的闪电又来了。
一道光从天劈向地,好像不够凶似的,紧接着又跟来一道光,狠狠地砍在了远处的群山上。一瞬间,闪电几乎照亮了自以为一层一层叠得极好的山,也照亮了基地所有的窗。
等不及雷声到来,他钻到车里,拍拍司机的肩,示意该出发了。
到底是都来了,雷、电、雨、风,齐刷刷地跟在身后,雨淋在车顶,洒在前路。
这趟出去,N99没跟来,好像和奥河闹别扭了。奥河没什么心情去参透他的心情,就这么搁置着上了路。
不过最重要的也不是N99的小别扭,还是金钦。
刚才闪电照亮那么多窗,应当也能照进宿舍,不用太远,一两米就够,亮光肯定能打在金钦脸上。
昨晚奥河一夜没睡,没拿纸笔写,只拿脑子想、拿脑子记,到底该拿金钦怎么办,到底怎么做才能称一称金钦的真心,到底还要走多远,才能碰一碰金钦。
他想不出,什么都想不出。到底是久别重逢,所有旁的情绪都被这个更复杂更宏大的概念罩住,一点都逃不出,让他也没心思细想下去。
不过他能肯定的是,这一夜,金钦是陪着他的。
一夜未眠,金钦感觉后脑勺已经疼得麻木了,外头电闪雷鸣不断,雨终于落下时,他从床上翻了下来。
囚服难看,奥河的衣服又好像有点不合适,金钦便蹬了双奥河的靴子,走过好几扇门,找到N99的宿舍,认真地借一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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