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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检人员只当他发愣,抬手在他胸前的名牌上敲了下:“恭喜哦,进入基地之后就自由了。”
“是吗?”奥河低头看他,眉头皱着,摇了下头,拎起简单的行李——一个水杯,走了。
落城的春天已经颇羞怯地排在了冬天的后边探着头,坦却还是天寒地冻的模样。
进坦要绕过一座人工山,车辆过弯时,两侧山壁积攒了一冬的雪还贴得很厚,被太阳青睐的地方才能寻到些白天消融、夜间复冻的冰晶,藏在雪里,时不时眨一下眼,逗弄过路人。
被光刺到的感觉还很清晰,奥河微微闭了下眼,手指在写了“R24”的名牌上搭了一下,又后悔了,什么都没做,进了宿舍楼。
落城和坦并不近,车在路上走了两天。
不知是心情太复杂,还是单纯的舟车劳顿,奥河连床铺都没收拾好,随便把自己摊在空着的上铺,没几秒就睡着了。
这一觉实打实地从白天睡到了夜里。
刚醒时有些不舒服,奥河闭着眼调整了一会儿才睁开眼,天已经彻底黑了,宿舍里没开灯,窗帘只拉了一层,能透进些微光。
他懊恼地翻了个身,把腿耷拉在了空中,紧接着就看见床下坐了一个人。
坐着的,人?
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奥河的心瞬间揪在了空中,他撑着上铺的边缘翻到地上,心随即又落回原位:“你是谁?”
“啊?啊!”坐在下铺的人也睡着了,听见声音被吓了一跳,左右手同时乱挥,眯着眼睛,张着嘴,傻愣愣地盯着奥河看了好久,这才缓过神来,“报原来的编号还是识别码啊?”
“你没有名字吗?”
“真是大老爷了,还有名字?我都格盘过七次了,凤凰见了我都得叫爷爷。”下铺的人伸出右手,“N99。”
“奥河。”奥河和他握了下手,手伸进架子床和墙的空隙开了灯,“你可能更熟悉R24。”
“金钦的机器人啊,谁不知道。”
N99的目光几乎把奥河裹了一层,全方位、细致地把他打量了一遍,N99严肃地点了点头:“不愧是金家班出身,这主骨骼看着就牛逼啊,多少钱?”
奥河抬起胳膊看看,老老实实摇头:“不知道,其实我不是金钦的……”
“别装了,你们R系牛逼大发了,实验期就和金钦谈恋爱,谈得全落城区封禁,紧急撤销了‘金钦’词条。”N99看了眼时间,“说是晚上九点要格掉,你正好能赶上。”
离九点就剩几分钟,奥河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只装了糨糊,他不知道自己在不在格盘的对象里,时间太短,只得匆匆把属于金钦的词条拖到了金钦模式下。
N99看着他忙活,语气里全是嘲讽:“你说说金钦,没事干搞这些干什么?新模式只会降自主度,现在又来了个识别码,好家伙,精准打击,真是便宜了办公厅那帮胖子了……”
N99的话没说完,九点到了。
奥河看着他停顿下来,不只是N99,刚才还能听到说话声的走廊也跟着静了下来。只有他,好像只有他不受影响,独自等在这片难以忍受的寂静里。
过了两分钟,N99耳后亮起了一个小小的蓝点,很小的运转声音响过后,他睁开了眼,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你好,我是你的舍友兼搭档兼接班人,我叫N99,你的名字我知道,奥河。”
恐惧感密密麻麻地顺着四肢爬了上来,奥河跺了下脚,不自觉地擦了下手,和N99握了握:“奥河,你也可以叫我R24。”
“我知道,R系荣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N99动作幅度很大地拍了拍他的肩,“厉害啊,兄弟。”
好像属于金钦的词条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N99果然完美地忘记了这段记忆。
奥河有一搭没一搭应付着他的话,开始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有受到影响。他是一切的源头,R系通过实验期,自然会将资料库同步给其他系列,这才导致金钦词条漏给了大众。
军部格掉了这个词条,怎么会唯独留给了他?
坦的太阳几个小时前就下了班,落城的太阳却还需要几十分钟才落。
金钦靠着窗站着,穿了套白色的很研究员的衣服,他有些乏了,换了个站姿,往办公室的门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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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非常准时,刚刚九点零五分,就有人在外边敲了下门。
“装什么。”金钦走过去一把拉开门,对上方修盛的脸,勉强笑了一下,“进来。”
这不是方修盛第一次来金钦的办公室,可是来第三实验室的这间却是第一次,他没立刻进门,而是站在门口看了一圈室内的陈设才跨了进来:“急你所急,奥河是个例外。”
“还要我特别感谢你吗?”
“那倒不必,只是哪怕一点点感谢,我也希望能拿到。”
金钦盯着方修盛的眼睛看了会儿,他和这人认识了大半辈子,到现在,还是总觉得看不清。
第一次见面时,金钦才十六岁,刚刚进入一段恋爱关系,他喜欢一位诱人的男孩,却不知道自己同样可以被“诱人”概括。二十年前的方修盛和他现在同龄,却比他深沉得多,听了金觅的提议,不说同意,也不说拒绝的话,只说他愿意帮忙。
那时方修盛在想什么呢?金钦歪头看着此刻的方修盛,短暂地走了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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