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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魏峦也是没在怕的。那个孩子被其他的孩子们叫做“带头大哥”,确实冲劲儿很凶。两边打的是东倒西歪,后来大家都受不住了,慢慢地就散了。魏峦作为领头的,打得最凶也挨得最狠,人都散完了之后他还觉得全身血液沸腾,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于是压根儿没回家,而是跑到了附近的公园打算去爬树玩儿。
爬树、钻假山,小孩子们玩来玩去也就是那么几样,魏峦在树上玩得不亦乐乎,神清气爽完了之后天也差不多黑了,他才从树上爬下来。日落后河边的晚风带着明显的凉意,魏峦顺着河岸往家走,就听到附近的假山里传来细细的哭声。
刚才说什么来着?毛还没长齐的小兔崽子们最不缺的就是胆子,最缺的就是脑子。魏峦听到这声儿是一点没觉得害怕,反而兴致盎然地想去假山里看看女鬼长啥样。
结果看到的不是女鬼,而是不久之前才跟自己打过一场的,对方熊孩子们的“带头大哥”。
魏峦愣住了,继而感到一阵乏味。一句“搞什么嘛”还没说出口,“带头大哥”就惊恐地瞪着一双眼睛“啊”地叫了起来。魏峦反而被他吓了一跳:“鬼叫什么呢你!”
“带头大哥”吓得差点跳起来,结果不知道撞到哪儿了,又蜷着身子痛呼了一声,蹲在原地不动了,只微微地抽泣着。魏峦唯恐他真的碰到哪儿了,到时候自己长嘴也说不清楚啊,于是连拖带拽地把那孩子给拽出了假山。
河边的路灯这时候也亮了起来。魏峦借着路灯的光看了看这孩子的身上,发现确实轻轻重重的有不少看得见的伤痕。
这魏峦就奇怪了。打架的时候是他和这孩子对打的,俩人无论是打的还是伤的都差不多,魏峦自己身上绝对没那么多伤,小孩子嘛,打得再狠又能有多大力气?可是这孩子身上怎么这么惨?
魏峦抓了抓头,也就犯了两秒钟的难吧,然后就对这孩子说:“你别乱跑啊,我马上回来。”
说着,他一溜烟跑到了公园里的小卖部,去买了一瓶矿泉水,还有创口贴、纸巾和白药,又一溜烟跑回了这孩子身边,粗手粗脚地给他处理起了身上的伤。
“我打架都这么厉害了吗?”他一边处理一边不可思议地摇摇头。这孩子早就已经不哭了,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明显夹杂着惊异。
“怎么了?哥这么厉害,把你给吓傻了?”魏峦也不是故意拿这话挤兑人家,只是嘴上闲着无聊,随便撩句闲。那孩子抿了抿唇,转开了视线,小声说:“才不厉害。又不是你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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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又跑去跟别人打架啦?”
“没有!是我爸打的。”
“哦……啊?你爸打你那么重啊?”
魏峦又惊讶了。他自己从小就皮,也挨过打,但通常都是照着屁股打两巴掌就完事儿了,可是这孩子脸上明显有被扇巴掌的痕迹,胳膊上也有几道淤青,腿上有被踢脏了脚印。当时的魏峦还小,只觉得自己真是幸运,这家的爸爸妈妈打孩子真厉害,亏得我没生在他们家。
“你傻啊,”他跟那孩子说,“你爸打你,你不会跑啊?”
那孩子有些愣,还没反应过来,魏峦就绘声绘色地讲起了自己的逃跑经历。不过也确实,论起被家长揍的时候逃跑的功力,魏峦在他们小区里是首屈一指的,很有教学经验和教育意义。那孩子听着听着,不由得笑了起来。
魏峦看了看他,“咦”了一声:“哎,你脸上有酒窝哎!”
那孩子用破了皮的手摸了摸脸,然后又笑了出来。
那就是魏峦以前以为的,自己和何赞歌的第一次见面。后来再想想那天的经历,一开始打架的时候何赞歌就是盯着他打的,显然不像魏峦一样以为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何赞歌肯定是一直认识自己的。
没错,他和何赞歌还不记事的时候就互相认识了,在魏峦还穿开裆裤、何赞歌还在吃奶的时候。
何赞歌的母亲其实就是魏峦的干妈,那个在魏峦的认知里,身边唯一做得一手好菜的女人。
牧云。简洁二十年的闺中密友,一起长大的手帕交。
魏峦看着眼前形容冷漠的简洁,脸色也直沉了下来。
“你和牧云当年闹掰了,是因为……我爸?”
魏峦心里一直有这么一个猜测。但是当年亲妈和干妈闹掰了的时候魏峦还小,不怎么记事儿,很多事情也是后来才一点一点想明白的。
简洁转开了视线,站起身走到了窗边,沉着肩膀、眼睛看向魏峦看不到的地方。
“是。我是后来才知道她一直惦记着你爸的。”
简洁和牧云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同班,以前两家住前后楼,是铁路局的职工宿舍。那时候铁路局还是顶替制,本来牧云和简洁都会一起进入铁路局工作。可是简洁不喜欢干铁路工作,她有别的想法,就怂恿了牧云和她一块儿念电大,上了个法学专业的培训班。
就是在那儿,两个姑娘认识了魏海华,魏峦的爸爸。
魏海华对简洁算是一见钟情,而牧云对魏海华也是一样。但牧云毕竟是姑娘家,性格又乖巧腼腆,魏海华喜欢上了自己的好姐妹,牧云也就只有把那份感情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看着魏海华和简洁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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