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s:
林烝身上穿着和桑野同款的睡衣,深黑的袍子显得他白,屏幕的颜色显得他白得过分,有一种禁忌的冷冽和傲慢。
桑野没拿住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
林烝回头看他一眼,发现他没睡着,于是捡起书来放回他手里。
桑野随手把书扔在地上,脚趾搭在林烝肩膀上戳了戳,懒散说:“又掉了。”
他扔得不够远,林烝伸手一勾,把书放回他怀里。
这回桑野扬手一抛,扔到茶几那头,然后踩着林烝的肩膀说:“去,给我捡。”
林烝滑动屏幕看完最后一点报告,扭头看着桑野,眼神冷淡淡的。
桑野踩着他的肩膀催促:“干什么?快去啊!”
林烝仍旧看他,桑野就笑起来:“干什么,别看我,快去捡书小狗儿!听见没,爸爸命令你了!”
林烝盯着桑野,迅速把电脑放在一边就扑了过来,桑野怪叫一声缩成一团,还是没躲过林烝挠他胳肢窝的手,笑得不能自抑,整个人都挤在贵妃榻一角,酒红色的睡衣也乱糟糟的团着,大声喊说:“我错了!我错了!”
林烝脸上也带着笑,松开钳制住他的手,掐了他的下巴用力亲了他一口。
桑野怂得快嚣张得也快,立刻踢他的腿:“快去!快去捡书听见没!”
林烝又挠了他第二回 ,这回睡衣都掉了,桑野不敢再撒野,笑得肚子疼,笑得流眼泪,死死把林烝一抱,谁也别挠谁。
贵妃榻是单人的,他们两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子,就这么挤着,也不嫌难受。
桑野还没笑完,喊了林烝几句“小狗”,林烝无奈说:“你就看不得我做事。”
桑野笑嘻嘻地:“我哪有?”
事关老城区规划改造,建筑设计图不仅林烝要看,建设局也要过目,林烝属于青年实干的那一挂,和桑野这种甩手掌柜不一样,嘉南的市政公用工程施工一级资质是他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林烝亲了桑野几下就继续回去看他的报告去了,桑野无聊得很,晃悠悠拎起溜下肩的睡衣,起身自己捡了书,又去倒酒。
他在外喝得少,在家可是真的有些酒瘾,动不动就爱拿着一杯,轻晃慢饮,十分小资。
林烝看了他一眼说:“太晚了,你少喝点。”
桑野皱了下眉头,随口说:“知道了。”
他有些无聊,喝完酒就自己跑去睡觉,半梦半醒里还有林烝在外面打电话的声音。
桑野翻了个身,把自己睡冷了,又懒得去调室内温度。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林烝终于走进来,陷进了床里,从后把他一抱。
落到温暖的实处,桑野觉得舒服,林烝的手总会放在他的胃上,暖热的很舒服。
桑野勾了勾林烝的手指头。
林烝:“还没睡着?”
桑野含混着不愿讲话,林烝就抱着他睡觉。
姿态亲密,互相体谅,好像他们是真的恋人一样。
临近桑野生日,他也在花房里睡够了,先去找了趟傅知非,一边和小狗子玩闹,一边被傅老师幸灾乐祸影射了半天,还问他:“感觉怎么样?”
桑野还能说啥,他死要面子的说:“好极了!我建议你也试试。”
傅老师笑骂说:“你自己躺下去了别怪别人,还想把我拉下水,你想得太多。”
桑野大喇喇坐着:“反正我也不想你。”
“何况你知道个屁的感觉,”桑野说,“你那玩意儿开过刃吗你就问感觉?光说不练假把式。”
傅知非笑了会儿,然后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放在他手上说:“生日快乐阿野。”
桑野笑嘻嘻地接受了,傅知非又说:“别把他们看得太重,也别把以前看得太重。”
傅知非抬手似乎是想拍一拍他的肩,又想起桑野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手就没拍下去。
不管桑野和林烝之间是什么个昏聩的约定,傅知非都把他们当了一对。
傅知非提给他一小块蛋糕:“阿野,你妈妈在天之灵也希望看着你过得快乐,别自己折磨自己。”
桑野眼睛有些胀涩,他从来不在他生日那天过生日,他妈妈病逝于秋天。
那时候她已经得了很严重的厌食症,情感上的失败否定了她当初离家出走的意义,物质上的拮据又同时约束住他们母子俩。
她开始变得不爱吃饭,并且对酒精有着一种格外的依恋。
在加拿大居住的第二年,她的体重开始直线下降,一天比一天衰弱。
那时候桑野总能看见妈妈在繁重的工作之后,呆呆地坐在书桌前,有时候桑野无意闯进她的领地,就能听见女人的啜泣声,神志不清地拉着他喊他,喊的是桑秦的名字,自己喊了,还要哭。
她最终向自己的家人低了头,把她的倔强藏进绝望濒死的身躯里,向弟弟托付了自己的孩子。
最好的疗养院也没能救回一颗死掉的心。
当时的窗外花田瑟瑟一地,青草未枯,青黄各有半半。
桑野握着母亲的手贴在面颊上,肌肤相贴,一点一点地感觉到生机逝去,直到冰冷。
推荐浏览: 每周好书推荐|
看耽美 | https://www.kandanmei.com/
他捂不暖妈妈的手,呆坐了一整个下午。
堀辰雄写山川上的疗养院,山百合开在晨露里,起风时把女主角的生机带走,任凭情爱挣扎,也没个挽留的余地,只遗恨。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