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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冷冷一笑,把手里的一叠纸往桌上重重一甩,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拂袖而去。
周围一片唏嘘。
顾寒时轻轻念叨了一句:“脾气还挺大。”
这是个老编剧,和顾寒时还算熟,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现在的这些小生可不比你们那个时候。一个个的都不老实,耍大牌呢。”
顾寒时低头笑了笑。
他当年在圈内出了名的谦虚、敬业,脾气好、演技好,老前辈都喜欢他。
两相对比,沈淮无疑一败涂地。
过了会儿,追出去的昭昭重新走了进来,在邓导耳边说了句什么。
邓导听完后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样子。
顾寒时想了想,走到昭昭身边,问了句:“他去哪了?不会回去了吧?”
昭昭尚未反应过来,呆呆的“啊?”了一声,摇头:“没……淮哥在楼上。”
“天台?”
“嗯。”
顾寒时怕邓导先拍他那部分戏,先和邓导打了声招呼:“我去劝两句。小孩还嫩。”
“二十六了,不是小孩了。也该成熟了。”邓导叹了口气,挥挥手,“去吧。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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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
天气预报说会下雨。
沈淮躺在天台上,脑袋下面枕着手臂,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风吹过,带着点料峭的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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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起了层鸡皮疙瘩。
还有头发,发丝凌乱,拂着眼睛,又痒又疼。
他揉了揉眼睛,忽然怀念起自己的卷发了。
刚把手放下来,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沈淮一惊,猛地竖了起来,结果随着“砰”一声,两人的额头磕到了,同时吃痛的出声。
——顾寒时是闷哼,沈淮是低嚎。
沈淮坐在地上,揉着额头对着他呲牙咧嘴:“你吓我干吗?”
“我以为你哭了。”
顾寒时自己的额头红得厉害,但他脸色丝毫未变,反而很认真地问:“撞疼了没?我看看?”
沈淮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他轻轻抓住放了下来。
顾寒时专注地盯着他那个包看了会儿,说:“没破,就是有点肿。”
沈淮无语——顾寒时自己的额头明明也肿了。
被他抓着的手腕有点难受,这个姿势也挺别扭的。
沈淮不太好意思,挣了挣把手腕从他手里解脱出来。
“我没事儿。”
“是么?”顾寒时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刚想点的时候突然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介意吗?”
“不。”沈淮觉得有些好笑,他烟都叼嘴里了,还问。
顶楼的风很大,顾寒时一手护住打火机,另一手“啪嗒”一声,微弱的火苗轻蹿上烟头,他松手,然后火苗消失不见。
顾寒时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沈淮不抽烟,但闻着味儿就知道,这烟不冲。
挺淡的,和顾寒时这个人一样。
“你上来帮邓导劝我的?”
“算是吧。”顾寒时弹了弹烟灰,斜斜地扫了他一眼,“不过还没想好怎么劝呢。你说说吧?”
“我刚和邓导呛声了,现在我是不好意思回去。”
顾寒时被他逗乐:“真假的?”
“啊。”
“谁叫你那么冲动。”
顾寒时呼出的一口烟被风吹着到了沈淮那边,沈淮吸进鼻腔,倒也不觉得难受。
顾寒时见他不说话,问:“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冲动?”
他不像那种冲动的人。
相反,顾寒时觉得他挺冷静的。
甚至不该冷静的场合也显示出超乎寻常的淡定。
“批评我、骂我都可以,但是我不喜欢扯上我妈。‘滚回娘胎里重造’。他是这么说的吧?”
“嗯。”
“我妈生完我就去世了。没下手术台。所以我都没见过我妈。”
顾寒时眯着眼睛看着他,然后抬起手,碰了碰他的后脑勺以示安慰。
小卷毛低头不语的样子,着实有点可怜。
顾寒时刚想安慰几句什么,沈淮抬起了头,好像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没事儿。就是突然想到。”
顾寒时笑了笑:“行。那下一个问题。你和向薇恬怎么回事?”
“清白的。”沈淮脱口而出。
“谁问你这个。”
“啊。”沈淮微微颔首,漂亮似小鹿的眼睛看着他,“那什么?”
顾寒时叼着烟,含糊地说:“入不了戏。”
沈淮沉默了片刻,认真地开口:“可能你觉得我这样说有些推卸责任。但是我合作过的人里,向薇恬是最差的。我看着她的表情和动作,只觉得尴尬,我没法和这样的演员对戏。我受不了。”
“是吗?”
顾寒时轻笑了声,起身把烟头扔到垃圾桶里,然后重新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沈淮抬起头。
“是你自己不够优秀吧。”
顾寒时的语气轻飘,那种眼神……
沈淮无端想起颁奖典礼那一晚。
一模一样的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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