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爸爸哈哈笑起来:“你多大?十六岁都没满呢。还一直要冒充成年人吗?即使成年了,我就要叫你翀翀,你拿我怎的?”
萧爸爸自己高兴了一阵,再叫他儿子,发现萧子翀完全不理他了。
萧爸爸:“……”
他并不反省自己,高高兴兴自己跑去做晚饭了。
萧子翀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自己整理了军训期间的所有衣物扔进了洗衣机,萧爸爸跑过来,道:“你的军服这么脏,洗衣机怎么洗得干净,放下,放下,你别理了,我一会儿来手洗。”
萧子翀把他爸挡开,按了启动键,“就洗衣机洗,一次不干净,再洗一次。”
萧爸爸对着已经启动的洗衣机目瞪口呆,说:“你这孩子,简直是不信邪,你这不是和你妈一样吗,想要怎么干,非要一意孤行。”
萧子翀:“……”
不过是洗个衣服而已,就上升到“一意孤行”了。
他不理他爸了,转身往自己的卧室去,说:“爸,别管我的衣服了,我饿死了,你快做饭啊!”
“哦哦,对,我马上炒菜。一会儿就好。”萧爸爸又赶紧往厨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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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然回家,第一件事也是洗澡,衣服扔出来,奶奶已经拿了他的衣服,吩咐杜阿姨,“我看这个衣服是洗不干净了,拿去扔了吧。”
闫然心想留作纪念也好啊,正要发话,就听杜阿姨说:“顾老师,这个衣服洗洗了还可以穿,我觉得这个料子挺好的。”
闫奶奶姓顾,以前是老师。
闫奶奶说:“你让闫然穿试试,这个军服,就这次穿一下,以后没机会穿的。”
闫然知道杜阿姨的意思,说:“杜阿姨,我以后不会穿这个衣服了。要是你觉得还可以穿,你洗了你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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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奶奶其实也知道杜阿姨的意思,家里不要的东西,她都要收起来带回老家去,但闫奶奶有时候自己会弄丢些东西,或者是她还需要的,但杜阿姨以为她不要了,就把东西收起来带回老家了,这时常让闫奶奶生气,所以就不可能像闫然那样,“反正有”“这个给杜阿姨吧”。
既然闫然这样讲了,闫奶奶便说:“要是你有用,你就要吧。”
闫然回了卧室,他的房门没有锁,闫奶奶没敲门,就开了门进去,看闫然躺在床上正闭着眼睛,唇角勾着,露出一丝要笑不笑的表情,她就走过去,坐上床,伸手抚了抚孙子的额头。
闫然正在脑补萧子翀在长辈们面前那副不爱言语的腼腆的样子,以至于有些想笑,等奶奶坐上床了,他才猛然睁开眼来。
对上奶奶慈爱的眼,闫然也被吓了一跳。
闫然是没有**可言的。
他也曾要求过把自己的房门加锁,但是家里爸妈奶奶三人都提出了反对意见。
爸妈倒是保证进他的房间会敲门,奶奶则说:“你才多大,还要锁门了?是不是想躲在房间里看不该看的东西,或者玩,不写作业?”
闫然:“……”
闫然虽然烦闷,但最后也只是自己生了一阵闷气,也没能争取来自己的权益。
闫奶奶摸了闫然的额头,又去捏他的耳朵,然后又抓着他的手拍抚,“我的乖孙啊,老闫家的独苗苗啊。”
闫然仰躺在床上,看到天花板上有夕阳投来的红艳艳的光,他奶奶的脸则因背对着太阳而藏在阴影里。
闫奶奶有三子一女,闫然有一个大伯,一个二叔,他爸是老三,还有一个小姑。
他大伯在省城财经大学当教授,现在已经是一院之长了,生的是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也很争气,当初是学的经济类的本科,现在在美国读心理学的博士;他二叔则在美国,以前是学的数学,从事的是计算机方向的工作,一直未婚,因为性格叛逆,所以和奶奶的关系极差,差到几乎不来往,只是没有正式断绝母子关系而已;而他小姑,是省城一家医院的主任医师,生的也是一个女儿,这位表妹现在还在上小学,是和萧子翀一样的不大搭理大人的孩子,她也不大搭理闫然。
因为闫然这一代,就只有闫然一个男孩儿,所以闫奶奶就格外喜欢他。
闫然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而也正是因为闫奶奶重男轻女,导致了她和大儿媳关系极差,虽然小姑平常不讲什么不好的话,但和亲妈也不怎么亲热。
闫然想到这些,突然又心疼起他这位很像童话故事里的“巫婆”的奶奶了,她可是因为爱自己,把其他一干人等得罪了个遍,而自己又这么不争气。
闫然拉住奶奶的手,有种很异样的感觉,老人的手,像是凉的,又像是很热,一层皮下,像是有血肉,又像只是骨头。
闫然突然就害怕起来,他坐起身,抱住了奶奶。
闫奶奶被他抱得一阵诧异,笑道:“咋拉,这么久没见奶奶,想奶奶了是吧。”
闫然已经长得比他奶奶高了,他把脑袋埋在奶奶的肩膀上,轻轻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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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
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杜阿姨接了电话后,来到闫然的房间门口,叫他:“然然,楼上翀翀给你打了电话,说有事找你,你有时间的话,就上去他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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