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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乔鹤行把他抱起来的时候,郁辞的膝盖已经破皮了,往外渗着血,青紫的一片,看着格外吓人。
那条肇事狗倒是早就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大概是看见乔鹤行这么高一人给郁辞撑腰,怕会被捉住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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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鹤行低头检查郁辞的伤处,虽然看着吓人,但是伤的不厉害,就是估计走路会疼。
他把郁辞横抱起来,放到街边的石阶上,又去附近的药店里买了碘伏,帮郁辞处理了伤口。
然后他在郁辞面前蹲下了,把整个宽阔的背部露出给郁辞,说道,“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郁辞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笨手笨脚爬到了乔鹤行的背上,搂住了乔鹤行的脖子。
他趴在乔鹤行背上,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街道上没什么人,只有那些彩色的小房子和满墙的爬山虎还在。
郁辞靠在乔鹤行背上,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漫天都是星星。
他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他还记得小时候他曾经这么趴在他爸爸背上过。后来被郁沉言收养了,郁沉言不太会和孩子亲近,自然不会这么背他。
但是有一年他生病了,难受得直哭,喃喃地喊妈妈。郁沉言就把他抱在怀里,在客厅里一遍又一遍地走,笨拙地哄他,叫他宝宝,叫他别哭。
那时候郁沉言也很年轻,与其说是爸爸,不如说更像哥哥,他明明是在外面说一不二的狠角色,是让所有人都尊敬畏惧的“郁先生”,却唯独在郁辞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面前,露出手足无措的表情。
他怕养不好郁辞。
怕自己太狠了,不适合教育孩子。
所以他对郁辞一直是放纵的,只要郁辞安心长大就好。
所以郁辞不能,绝不能去做任何对不起郁沉言的事情。
因为郁沉言是爱他的。
他一直知道的,郁沉言只是不擅表达,却并非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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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辞想着这些旧事,他搂着乔鹤行的脖子,脸贴着乔鹤行的后颈,眼泪温热地滚下来,滴在了乔鹤行的衣服上。
“乔鹤行……”郁辞轻声叫了一声。
乔鹤行分明感觉到了有温热的水滴滴在他身上,却没有把郁辞放下,而是问,“怎么了?”
“乔鹤行,今天你问我,我喜欢的人是谁?”郁辞轻声说道,“我现在告诉你好不好?”
也许他明天醒过来就后悔了。
但是此刻,走在这条寂静无声的小路上,月光这么好,他不想再患得患失,不想再翻来覆去揣测乔鹤行和郁沉言的关系了。
他想干脆点,给自己一个了结。
乔鹤行抱着郁辞的手紧了紧,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海滩上似乎有人放起了烟火,才只有很小的几朵,橘红色火红色的花朵炸开在夜空里,连街道上也能看见。
“好。”乔鹤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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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那个人比我大两岁,我很早就喜欢他了。我给他买过情人节礼物,但是没敢送。他去比赛,我就在台下看着。我那时候知道他不喜欢我,但我还是很高兴,我想谁清楚以后呢,也许有天,幸运降临了,他看见我了呢。可是有一天,我回到家里,发现我喜欢的人,和我最重要的人订婚了。我觉得我天都塌了。”
郁辞吸了吸鼻子,直到今天回想起来,他都还是觉得心脏一阵一阵地疼。
他最喜欢的人,和他最重要的人,就在他面前站着,告诉他,他们要订婚了。
“我特别难过,我觉得我再也没有希望了。可是那个人啊……我喜欢的那个人,他偏偏和我慢慢走近了,近的我产生了妄想。我心里对他的喜欢非但没有退去,反而越来越深。”
乔鹤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
温柔地月光照亮了这一条仿佛没有尽头的小路,照亮了路两旁颜色艳丽的花朵,也照亮了郁辞和乔鹤行的影子。
乔鹤行在一个拐角处把郁辞放了下来,他怕郁辞膝盖疼,托着郁辞的腰,让他站在自己的的脚上。
郁辞的脸上满是眼泪,眼睛一片通红,嘴唇也是红的。
他也看着乔鹤行,他哑着嗓子,颤抖着声音说道,“乔鹤行,我现在就想问问他,问问我喜欢的那个人。他和我爸是真的要结婚的吗?我不想管是商业联姻,还是情投意合,我就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和我最重要的人在一起?”
郁辞死死地看着乔鹤行的眼睛,那双漂亮的,漆黑的眼睛,睫毛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一直煽动到他心里。
他无数次梦见这双眼睛。
如今他在逼问这双眼睛的主人,要他给他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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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说是呢?”乔鹤行低声问。
“那我就走啦,”郁辞也低声回答,他看着这满地明晃晃的月光,看着墙头开出的红色的花,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乔鹤行,“我这辈子就再也不会单独见他一面了,他此后只是我父亲的伴侣,他的人生,和我也没关系了。”
那海滩上的烟花已经越放越多了,各种明亮颜色的花朵一起在天空里盛开,一声又一声,海风还送来了游人的笑闹与欢呼声。
只有这个小巷子里是安静的。
藏着满地的月光,和一段不知去向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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