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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辞的脚步很轻,乔鹤行坐在沙发上,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发现他靠近。
郁辞发现乔鹤行身上穿的还是白天的衣服,衬衫上有一点褶皱,小客厅的窗户半开着,空气里隐约透着一分凉意。
而乔鹤行就这样独自坐在那里,也没有开灯,只有窗外一点模糊的光亮落在他脸上,照出他高挺的鼻梁和柔软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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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辞不知不觉站住了。
乔鹤行身上似乎有种针对他的诱捕剂,让他情不自禁就把视线落在乔鹤行身上。
他其实听说了一点乔鹤行为什么会和他父亲结婚。
是因为乔家的家主病重,几个年长的儿子内外夺权,乔家家主膝下最小的那个儿子虽然是他心头肉,到了这个时候却也护不住了,只能赶紧送出来联姻,虽然成了弃子,却好歹避开了乔家现在的一滩浑水。
只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个人们口中命途多舛的小少爷,会是他一直暗恋的学长。
这样风光霁月的一个人,走在学校里被无数人侧目。
如今却在这么一个花香浮动的春日的夜里,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小客厅里,落寞地看着窗外。
郁辞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了,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忍不住发出了一点声音。
乔鹤行被这声音一惊,果然往他这边看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郁辞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叫了声,“学长……”
乔鹤行看见是他,有点惊讶,却淡淡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郁辞脑袋一时有点昏,随口说道,“我出来弄个夜宵。”
乔鹤行点点头,看上去是不准备再多问了,可是郁辞却脑子一热,说,“我也给学长你端一份吧。”
说完也不等乔鹤行拒绝,就赶紧往楼下走。
过了一会儿,郁辞就端着厨房刚准备好的两份夜宵走上来,放到乔鹤行旁边。
其实他不是多想吃宵夜,就是想借着这个名义,陪乔鹤行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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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鹤行刚刚坐在客厅里,其实是在想乔家的那一堆烂摊子,想得心情格外不好。
可是眼下思绪被人打断了,面前还摆上了一份冒着热气的粥和点心,他倒也不觉得生气。
他偏过头打量了郁辞一眼,郁辞乖乖巧巧地坐在旁边,跟他中间刻意保持着距离,眼睛却又忍不住地在看他。
郁辞的眼睛是有点圆的,是双漂亮的杏仁眼,看人总有种无辜感。
乔鹤行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他和郁辞的身份是很尴尬的,在学校里是学长学弟,踏进郁家却变成了继子和小妈。他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早早就知道了郁辞的身份,却始终没和郁辞透露他会和郁沉言订婚。
他们在学校里,说亲密还算不上,但还是经常会碰见,郁辞每次遇见他,还没有说话就笑起来,圆圆的眼睛弯起来,在阳光下显得很乖。
他那时候就在想,不知道等郁辞知道了他们两人即将面临的关系,还能不能对他笑出来。
毕竟寻常人遇见这么复杂的局面,要么是觉得被欺骗而刁难,要么就干脆躲避。
可郁辞两种都不是,他非但没有对他露出难看的脸色,还眼巴巴地往他身边凑,说话间都有点小心翼翼,甚至有点拿他当个需要怜惜的对象的意思。
乔鹤行拿勺子在粥里搅动了一下,却没有喝,而是问道,“你不讨厌我吗?”
他问这句话是很平和的,像是聊无关紧要的天气。
郁辞“啊?”了一声,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乔鹤行看着郁辞那双懵懵懂懂的眼睛,好心给他解释,“你本来是郁家唯一的小少爷,是这个家里名正言顺的主人,如今郁家却突然多了一个我入侵进来。”乔鹤行提醒道,“郁辞,等我跟郁沉言完成婚礼,我就会和你一样拥有郁家的继承权了。”
在郁家乔家这样的豪门里,什么婚姻爱情都是虚的,可是伴随着婚姻而产生的权益却是真的。
郁辞终于明白了乔鹤行的意思。
可他茫然地看着乔鹤行,说道,“可我本来就是收养的……”
他确实是郁家唯一的少爷不假,但谁都知道他和郁沉言没有血缘关系。郁沉言对他已经够好了,让他从一个孤儿变成如今锦衣玉食的生活,至于什么郁家的继承权,他还真没想过。
郁辞略微低下头,声音有点沉闷,“我没想过什么继承权的事情,我也,不讨厌你。”
他低下头,又看见乔鹤行的手了,十根手指都骨骼分明,搭在深色沙发的边缘上,莹白如玉,指腹略有薄茧。他记得乔鹤行是会玩射击的。
郁辞轻声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有点难以接受。”
至于他到底难以接受的是什么,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乔鹤行看着郁辞因为低头露出的一段脖颈,很细,像天鹅的颈,郁辞已经换了宽松的睡袍,颈后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上面还有一颗朱红色的小痣,像一点朱砂落在雪白的宣纸上。
乔鹤行突然伸手揉了一把郁辞的脑袋。
郁辞奇怪地抬头看他,却没有反抗。
“吃夜宵吧,都快凉了,”乔鹤行眼睛里带着点笑意,“我跟你父亲短期内都不会公布婚讯的,在学校里,你还是拿我当学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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