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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春来让一位初出茅庐热爱电影的毛头小子蜕变为真正的导演;肖若飞让以为懵懂无知的原石在镜头下打磨出光,叩响表演的大门。当初他们带着彼此走入钟爱的世界,这么多年,即便遥遥相望,演员一直在演戏,导演转做制作人,一直在拍片,未曾有一刻真正分离。
电影是个神奇的东西。当大幕开启,灯光熄灭,观众将沉浸于另一个世界。这是巨大的孤独,也是无与伦比的欢畅。观众投入故事,忘却现实,便可以体会到或许一生无缘的经历。
虽然童话故事中灰姑娘午夜时分丢了水晶鞋,白雪公主吞下毒苹果,莴苣公主失去了长发,美梦惊醒,但故事还在继续,光与影交锋碰撞出的火花跨过午夜,传至地久天长。
现实无法实现的梦,有电影实现。
忽然,一阵风刮过,吹得槐树枝沙沙作响,好似古老歌谣,传颂永世。顾春来抬起头,发现枯黄的枝节已冒出丝丝嫩芽。
云散去,月流光,晴空外是如娟如黛的银河。
肖若飞不知从哪儿变出瓶粉色的起泡酒,冲顾春来晃了晃,说:“要不要喝杯酒?”
“当然!”
爱情似酒,独饮易醉。
看电影也一样。
他们幸得彼此相陪,饮酒,看电影,走向另一段人生。
风已不似数九天那么寒,岩壁缝隙中开出了花。
冬已去。
春天,就要来了。
第80章 四季如春(求婚啦)
除夕的清晨,顾春来是被闹钟叫醒的。
他没起床气,不至于赖在床上刷半个钟头手机再起身——事实上,他有点太积极了,不到半分钟,他就套着肖若飞的卫衣,跑到书桌旁煮上咖啡,接着冲去洗手间一阵叮铃咣铛,最后捂着额头跑到肖若飞面前,一脸慌张。
肖若飞不疾不徐放下手中的拿铁:“亲爱的,有何贵干?”
顾春来蹲到肖若飞跟前,说:“肖叮当最棒了,能不能帮帮我?”
肖若飞心情大靓,遂点头。
犹豫片刻,顾春来抬起扶在额头上的手,露出睡到胡乱飞的呆毛:“我刚才试了好多办法都下不去,喷雾啊发胶啊效果又太假,你有办法吗?”
“这样挺可爱。”
肖若飞非但不紧张,还卷着他头发玩了一会儿,玩得更翘了。顾春来着急,要拍开肖若飞的手,结果肖若飞躲得快,二人你来我往,过去好半天,顾春来惊觉自己像只追着羽毛跑的猫,又看对方的眼神,完全作证了这一点,才猛地停下手。
“你紧张啥?”
“见家长啊……”顾春来理所当然答案。
肖若飞啼笑皆非:“我问你,一个多月前,你杀青那部戏,演了个什么角色?”
“演员,周小茶。”
肖若飞继续问:“人物关系?”
顾春来有问必答:“周逸君和杜江雪的儿子……”
肖若飞打断他:“行,你知道杜江雪谁演的?”
顾春来没否认。
“所以呢?且不说,你和我妈,在一部戏里演母子,”肖若飞将煮好的咖啡递给顾春来,“戏还没杀青,她就知道,咱俩在一起了。”
“我……”顾春来冒出一个字就收了口。
“咱过去吃晚饭,到时候,你头发自己就下来了,着什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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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诚如肖若飞所言,肖灿星早就认可了他们的关系。但交往同居是一回事……
“我想跟你儿子求婚”,是另一码事。
他可不想在如此重要的日子出差错。
顾春来承认,这段感情对自己的影响超出想象。看到肖若飞衣兜里的小黑盒,他直觉是对方想进一步推进这份感情的信号。虽然猜错了,但想法一旦生根发芽,就没那么容易抹去。
既然肖若飞没进一步的打算,那自己来也未尝不可。
他没想太多,自己在网上偷偷看了戒指,目测好尺寸,把钱打给助理,就让对方私下去买。拿到东西,他才意识到要躲着肖若飞,要秘密行事,一步露馅,步步露馅。
但很奇怪,从刚开始交往到问对方同居,到现在准备求婚,他们重逢交好不过半年时间,他却从未觉得一切发生太快太鲁莽,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很多事情在那个时间点似乎都是合理的,好像一条河,可以流向任何地方。
现在这河流到尽头,快看见海了。
虽是除夕,白天却也没发生太特别的事情。顾春来简单处理过“黑光名单”的事宜,就窝到肖若飞身边,继续看剧本。
《双城》播出后,陆陆续续有本子找他,但大部分都是铁血或聪明冷漠的硬汉形象,他不愿被框住,全推了,最后只留一部话剧,节后开始排练,五月公演,七城25场,刚好在《说学逗唱》路演前落下帷幕。剧方这次有意轮换卡,其中一位男主角,是那个迄今为止保持金环奖最佳男配角最年轻记录的齐乐天。他听田一川讲过这个人,确实也想有机会和对方切磋,剧方找来时,他没多想,直接答应。
起初夏芷觉得太冒险。顾春来没存货,待播的只剩《双城(下)》,没办法趁热打铁推出更多作品巩固热度,已是损失。但这种情况下,话剧或许是满足各方需求的最佳曝光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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