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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彦在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声——明明上周才逼着我离婚呢!
结果他这句话没说,陆至晖又自己反思出来了:
“几天前, 我跟他离婚了,不过我如果在这个月之内康复的话,还没有过离婚的冷静期。”
“我可以问为什么离婚吗?”半分钟之后,手机里又传来问话。
陆至晖微微颔首, 这是一个逃避的动作, 他像做错事的孩子, 明明手足无措,但又不得不承认错误。
“他叫我先生。”他缓缓地说。
白彦静静的等,等陆至晖自己把原因讲出来。
“我要保护他, 而不是连累他。”
这个想法跟去年的白彦一模一样, 瑞莱森因为舆论亏损了十个亿,他不敢接受陆至晖的爱,也不敢接受这毫不计后果的付出, 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但陆至晖当时说了一句话,正是他现在想说的:
“夫妻一体,照顾你是他应该做的。”
陆至晖却摇头,“如果我的眼睛和腿永远恢复不了,就意味着他从25岁开始,就要照顾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病人。这不公平。”
伴侣卧病,这些常人中年才要面临的问题,却因为他的年龄让白彦不得不提早面对。生活是现实且残酷的,再多的真心,再深厚的感情,都将被磨灭在不见天日的病床前。而白彦可能因为他,永远站不上金光闪闪的领奖台,永远说不出排练了一千次的获奖感言。这是身为一个病人的陆至晖,最不愿看到的。
他这么想着,直到冰冷的手机的语音再次打断他:
“如果他生病了,你会抛弃他吗?”
陆至晖被问住了。
答案当然是不会。但,对方肯定紧接着就会问出下一个问题:那么,你凭什么让他离开呢?不觉得残忍么?
他从前只是想,让彦彦去拍戏,让他去做他喜欢的事情,别因为自己的病而耽误事业。但是,他忽略了彦彦被迫离开时的心情。
他舔了一下嘴唇,那里被白彦咬出的伤口结了一块薄薄的疤,他的小豹子,那么重情的一个人,当时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但饶是千言万语,最后也都化在这块疤里面了。
事情是他一手做的,那就容不得他后悔。索性跟着医生的嘱咐,按时吃药,按时治疗,早一日回到小豹子身边,守着他,看着他,护着他,继续做他的骑士,直到生命结束吧。
陆至晖最后没有回答他的话,但白彦也是知道答案的。他经历过背叛的分手,也经历过不告而别的分手,现在还要经历这种明明互相深爱却要因为那个可恶的疾病分手。他已经开始反抗了,偷偷跑了半个地球,他不允许有人用这种可恶的理由跟他分手。
9月10号,陆至晖可以自己站起来了。刘晓冉激动得落泪,她说,她好像看到了陆至晖一岁的时候,在全家人的注目下蹒跚学步的情景。
9月13号,陆至晖开始扶着墙壁行走,他走得很吃力,额头堆着黄豆大小的汗珠,但他却不知道累一般,医生让他在回廊上走两个来回,他硬生生走了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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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5号,陆至晖的眼睛开始出现一些模模糊糊的光斑。医生帮他做了检查和测试,发现视力正在恢复。但避免他的眼睛受到强光的刺激,医生替他缠了几圈绷带。这样白彦可以带他去有阳光的地方晒晒太阳,让他感受一下自然的温度。
9月20号,陆至晖可以用右手拿起5公斤重的东西了,与此同时,他能够看到一些物体的轮廓。医生说他的恢复速度比之前的病人都快,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9月28号,躯体的机能已经差不多康复,陆至晖已经能进行一些轻微的运动。他用哑铃做了一组深蹲,真切感受到肌肉收紧和疏放的力量感。如果不是医生阻止,他还想再做两组。
9月29号,这是眼部治疗最后一个疗程的最后一天,医生关掉仪器之后帮他滴了药液,告诉他明天一早拆绷带,到那时,他应该是可以看到清晰的物体轮廓的。
次日一早,陆至晖五点就醒了。他听到那个“不会说话”的护理从小型的看护床上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过来帮他按摩四肢。半小时后,护理去洗漱吃饭,然后把他的营养餐端进来,打开窗帘,叫他起床。
这是每天早晨如公式一般进行的流程,但大概是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要好,所以不论是从按摩中醒来,还是从那个护理的轻轻拍打中醒来,他的心情总是愉悦的。
今天是格外重要的日子,医生九点会来给他拆绷带,这昭示着他失明了一个多月的日子终于结束了。他有些忐忑,因为最近一直缠着绷带,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到底恢复了多少,能够恢复多少。
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所以吃过早饭之后,他让护理带他去楼下散了会儿步。七点半的时候,会有一个晨跑的大学生路过这里,他的金毛犬会过来蹭陆至晖的裤腿,等陆至晖摸它几下,它才兴致勃勃地跑开。
刘晓冉今早没来,因为陆家人听说今早要结束治疗了,所以一大家子都赶了过来,说是要在住的地方开一个小派对。现在他们都去布置场地去了,待会儿护理和佣人会带他回去。
“陆先生,感觉还好吗?”主治医生带着实习的学生进来,脚步声跟之前一样,干练稳重,但是因为来人太多,显得尤其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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