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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摔得青紫了,那么疼,这下好了,他在摇摇欲坠的破碎边缘,但还维系着一点自尊,等保姆离开了,他却又成了无赖,给沈平格发消息,
——你不知道我多疼!
委屈得要死,说:你不关心我。
说:我那么喜欢你,可以称之为爱了吧,你没有那么喜欢我,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说:我难受,你回来见见我吧,求你了。
明明是他自己在诉苦,可他又不接沈平格的电话,沈平格肯定生气了,连燕懊恼自己,他想,他或许不适合和沈平格谈恋爱,他不适合和任何人谈恋爱,没人可以忍受这样的占有欲。
他庸俗、自私、自利,他就是最平凡的人了,如果他可以像书里的主角那样理性又勇敢,或许一切都不一样,可他不是主角,他只是很想要沈平格爱他。
沈平格给他回复了消息,好像说了很多,但连燕一个字都不敢看。捂住上面的信息,给他说: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很喜欢你,我不那样说话了,你别生我气。
沈平格回复了,只有一个字:“嗯。”
崴脚在十月底终于好了,剧烈的动作仍会带来疼痛,尾椎骨的疼痛也消了,他好像还是完完整整的,连燕盼着伤好的那一天,他订了票,问沈平格:“哥哥,我能去找你吗?”
沈平格和他说过,不要让他过分担心,那次去广州沈平格特别生气,连燕不想让他再那么生气,可又怕他拒绝,他想好了,如果沈平格拒绝,他就去偷偷看他一眼,他总归知道学校在哪里,只要看一眼就好。
沈平格大抵过了十分钟回复他,仍是只有一个字,说。
“好。”
·
总归假条里的截止日期不到,剩下的时间都要由沈平格定义,连燕买了当天下午的票,这显得他急不可耐,可事实也的确如此。从凌晨开始坐车,外面的景物由黯淡到明亮,再回归到黯淡里,在七点多的时候,他到了北京。
沈平格在车站里等他,连燕怔怔看着他,很想哭,他换了身衣服,很薄的一件黑色长袖,上面印着LOGO,北京的风很大,吹得脸都发疼,沈平格似乎并没有对他的到来表现出热烈的情绪,只是拉着他的手,尽管别人会投过来目光。
他的行李少得可怜,只是一个书包,里面装着一条内裤,一些钱,一盒套子,还有润/滑/液,还有手机的充电器。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连燕跟着他,他们去吃了饭,就在车站附近的面馆,可连燕什么都吃不下,只是看着沈平格的脸,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可不敢逾矩去摸一摸沈平格的脸颊,沈平格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说:“不想吃饭?”
连燕“嗯”了声。
“那好,”沈平格站起身来,影子半笼住他,声音不大,足够让他听得到,“我们去开/房。”
酒店是沈平格订的,比他们以前住的那个要好很多,灯光也很亮,金黄色的灯光,门口铺着软软的地毯,窗户外是北京的夜色,昏黄色与黑色胶合在一起,连燕的手心出了汗,他想看着沈平格,可沈平格把灯关掉了,把他抵在冰凉的墙面上,扣住他的后脑勺,离他近了些。
连燕理所当然搂住他的腰,心里奇妙的满足了,扬起头,和沈平格接吻。
温度是真实的,和在手机里不一样,连燕心跳剧烈起来,带着很强烈的疼,书包挤着背脊,润滑液的瓶子又硌着他,他闷哼一声。
手又摸到他的屁股那儿,伸进裤子里,隔着内裤薄薄的布料揉捏他柔软的臀肉,下身互相磨蹭着,吐息在黑暗里带了潮湿的附赠品,他很快勃起了。
“来这儿干什么?”沈平格在黑暗里低声开口,声音有些哑,又掀起他的上衣,抚摸脖颈,每一寸皮肤都摩挲得发烫、发热,“就为了和我做爱?”
肌肤是热的,可手指低温,连燕小声抽泣起来,他以往只在做爱的时候哭,可现在沈平格只是抚摸他,他就开始哭了。沈平格揉他的乳尖,都要捏肿了吧,那么用力,可他的的确确感受到了快感,喘息剧烈,好像犯了哮喘,又软软靠在沈平格怀里,乖巧又听话。
他摇摇头。
“不是说不要再喜欢我了吗?既然要和我分手,又说要来找我,”沈平格让他叼着衣角,牙齿要咬得很紧,才能不掉下来,眼泪水汪汪的、委屈地看着他,“连燕,你怎么这么善变。”
他说不出话,摇头都吃力,甚至没法儿控制自己生理的本能,流出的口水弄湿了咬住的衣角,弄湿了,咬不住,可他不能再让沈平格生气。
他们摔在白色的床上,陷在被子里,铺好的床铺起了褶皱,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倒在云里——这让连燕想起他之前做的那个梦,他们在云端,泡在白色的水蒸气里,可沈平格丢下他,一个人掉到人间去了,成了泡沫一样的雨。
连燕害怕沈平格再丢了,声音含糊又央求地搂紧他,他们脱掉了裤子,裤子没有全脱下,只是坠在脚踝那儿,扣子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阴茎并在一起撸动——至少他们在温度上都是炙热的。他听见沈平格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以为我够没心没肺了,说到底,你比我狠。”
连燕无力地摇头,沈平格支起身子,去拿他的书包,似乎料到他的书包里会有关于性爱的东西,润滑液倒在手心里,稀薄一点月光照得润滑液透明起来,连肮脏都明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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