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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旸心有不甘地沿唇角舔舐,焦虑而激烈地指着叶河清:“但他不敢搞老子,老子家里生意照做,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指望他替你出头?”
张旸怒骂:“像你这种底层的狗,就该一辈子抬不起头!还给老子装清纯,现在老子就让你给我下跪,跪着走到老子面前!”
旁人不是没打趣过叶河清当面叫他小瘸子,听久了他一笑置之。可张旸眼中的他,似乎两个人存在着滔天仇恨,叶河清细想过,他与张旸并无任何交集,自张旸见到他的第一天,就不择手段的接近他,刁难他,对他做出一些具有人格侮辱的言语甚至动作攻击。
他向老周哥稍微提过这件事,老周哥当了一辈子的实在人,干了那么多年的辛苦活,什么人没见过,劝他能避就避,遇到张旸这种家庭的人,光去报/警人家也只会糊弄糊弄就揭过去了。
张旸要叶河清下跪,叶河清非但没跪,单薄的身躯立得笔挺,看不出左腿瘸过的痕迹。
张旸嘴上就骂:“你傲什么,老子叫你跪你就跪!”一串粗话接连砸向叶河清,张旸火气汹涌的从病床站直,往叶河清的方向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紧闭的门口这时打开,护士躲在门外边,徐司礼信步而进,开口就是:“你叫谁下跪。”
徐司礼小时候就不是个服管教的性子,严格说起来跟霍桀一脉传承了老霍家的暴脾气,谁越过他的领域就十倍还回去,睚眦必报。
张旸被霍桀折去一条左腿,在徐司礼面前抬不起头。徐司礼盯着他,仍是刚才的那句话:“你叫谁下跪?”
徐司礼两只手就把张旸抓起来按在墙角,脚上动作一起,对准张旸打石膏的部位连续补了几脚。他昨晚喝酒,澡都没来得及洗就赶来医院,身上散发的酒气让叶河清频频注视,误以为徐司礼喝醉了。
“徐司礼,你喝酒了吗。”
徐司礼抽空转头对他笑了一下:“放心,我清醒着,这臭崽子欠揍,以为真没人能治他。”
张旸眼睛一瞪,徐司礼说:“我现在把你揍到剩下半条命,外面也没人敢进来说半个字,你信不信。”
张旸当然信,霍氏光在樊城伸伸脚,整个城都要抖一下。
以霍家的势力,两位公子倒没有其他几代子弟惯养下来的臭毛病,霍大公子性格桀骜,那人家有傲的资本跟实力,霍二公子众人顶多了解他花心,却不想已被霍大公子治得服服帖帖。
徐司礼揪起张旸的衣领,衣领子紧紧勒在他的脖颈,面色如猪肝。
“喜欢对人实施暴/力威胁?”徐司礼用力扇了张旸一个耳刮子,“喜欢拍照威胁人家?”
张旸牙齿咬出血来,手抠在墙壁,额角青筋暴/动。
“不服?”徐司礼冷笑,“恃强凌弱算什么本事,小爷我就喜欢以暴/制/暴,敢反抗吗?掂量掂量你有没有这个资本。你家里竞标的地,保不准今晚就得拱手让人。”
张旸的眼球布满血丝。
徐司礼一点一点抖出张家的信息:“听说还搞了几期工程,要是款项迟迟压着不批,你说你家的工程还能不能做?你这小妈会不会因为债款,再次被逼疯跳楼啊?”
“你——”张旸气急攻心,妄想挑拨离间,“你光说没用,这些事不都得霍桀出面,你在他面前算什么!”
徐司礼定睛看着人,咧嘴一笑:“我哥就是比我牛逼,不服啊?”
他将张旸使劲推向病床,石膏腿撞在床脚,发出哐当的动静。
徐司礼拿出手机,慢悠悠地打开摄像功能:“衣服脱了。”想起什么,就对叶河清说,“嫌辣眼就背过身,咱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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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不是喜欢拍吗,小爷帮你拍个够,脱!”
徐司礼把赤条条的张旸拍了个够:“以后再敢搞这些龌龊手段,这些照片流到哪里你心里有点数。”
徐司礼点开,皱着眉‘欣赏’片刻:“照片是小事,能不能兜住你家,自己看着办。”
叶河清背身只看门口,徐司礼掉头,见他黑软软的后脑勺,眼底涌过一些复杂的情绪。
“我们出去吧。”
叶河清跟在徐司礼脚后出了病房,护士早就跑个没影,走廊空荡冷清,叶河清望着面前比他高大宽阔的身形,没想到困扰自己那么久的麻烦一下子让徐司礼解决了。
徐司礼偏过半身,问:“害怕吗?我刚才教训人是不是看起来很恐怖。”
叶河清说:“不怕,也不恐怖。”
徐司礼忽然害羞,露出腼腆的笑容:“早知道刚才就该多扇那家伙几巴掌,那崽子发家前遭遇不好,后来他妈因为他父亲被逼债,走投无路跳楼死了。发家后整个人性格变得喜怒无常,喜欢欺凌弱小,两年前搞残过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小孩,后来不了了之。”
张旸将从前受过的苦变本加厉得施加在别人身上,叶河清是他盯上最长时间目前还没完全下手的目标。
叶河清笑了笑,同样有些害羞:“谢谢你。”又问,“是霍哥让你过来的吗。”
徐司礼一怔,四下无人,他按上叶河清的肩膀,让他贴在墙面靠着,舔了舔唇,目光忽上忽下,最后望进叶河清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想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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