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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钟爸酒后失心疯,将钟妈拉上车,一路飙车坠下崖壁……从此,钟泽再次成为孤儿,顺带,多了两个拖油瓶。
钟清源不肯再叫他哥,不大的孩子,竟然懂得债务是根据血缘关系来延续的。他将自己和淇河的户口上在一起,独立出钟泽的,让他一个人想做什么都能自由自在的。
那一晚的争吵,他和钟泽一起蹲在门外偷听,那些难听的话,不仅刺伤了钟泽,也刺伤了钟清源。
钟泽觉得自己真是贪心啊。他不肯独自生活,为了维系住这个空空如也的“家”,他一面以补助上高中,一面疯狂打工,养活弟弟妹妹。
后来,他做到了,给弟弟妹妹一个家。虽然那房子地段不是最佳,可是有大片大片的阳光照进来,也能看见窗外明媚的花园。
本以为这就是最好,哪知更有幸遇上陆漾起,如此,算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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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泽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侧卧着,手搭在陆漾起小腹上,顺着他的肌理起伏游走。明明做着起火的事,他的声音却异常的平静,无关情.欲,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师兄,我从来没想瞒你,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这些事已经成为过去了,它对我造成的影响远不及你给我的爱。”
“但是今天,你的反应让我意识到,可能我没有真正的摆脱束缚,不然,我为什么连自如地面对它都做不到。”
钟泽仰头,那张脸轮廓柔和、眼眸明亮,他笑起来:“师兄,我以前以为自己有缺陷,所以亲生父母丢弃了我。后来,我又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养父才打我。但其实不是我的问题,哪怕我又笨又傻,又懒又嫌,喜欢我的人还是喜欢我,讨厌我的人也还是固执己见。”
“你让我自信,相信自己值得更好的爱,我也会努力,配得上你对我的好。”钟泽挪上来,肩挨着肩,偎在陆漾起身旁:“师兄,我爱你,也请你相信,我会强大到值得你的爱。”
陆漾起心里被熨帖得又暖又燥,那些酸涩都被抚去,只余下恋人给予的爱和温柔。
“值得。”陆漾起亲亲他的鬓角:“泽儿,你值得最好最纯粹的爱。”
“我爱你。”陆漾起眼眶红了。
“师兄……”
“嗯?”
“你是兔子吗?”
“不是。”陆漾起稍做停顿,翻身压住钟泽:
“我是饿狼。”
晨起退皎月,日落散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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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件事的交替更迭总是必然的,就如同万物生长,朝夕变化。钟泽曾经遇到的苦,总有人在日后赠他更好的甜。
如今,这人在钟泽生命中最好的时候出现了。
☆、番外
晨光熹微,正是清早睡意最浓的时候。
陆漾起面朝着阳光,被炫目的光线迷了眼,遂翻身转向里侧。他以前作息极为规律,每到6点多必然起床看看文献,或者天气晴好的日子,也下楼跑步顺便吃早餐。
这是两人在一起的第二年,受钟泽影响,陆漾起养成了在床上拥着人懒懒地睡困觉的习惯。今天也是如此,他最平常不过地将手探向身侧的位置,却扑了个空。
人呢?
陆漾起睁眼,后知后觉地想起钟泽昨天跟着老师去大西北开研讨会了,为期3天。
今天是周末,陆漾起重新闭上眼,微微偏头,移到钟泽常睡的那个枕头上,嗅着恋人留下的清浅气味准备再睡一会儿。
“叩叩——”门被人敲响,声音中夹杂着小孩儿的嘟哝:“漾漾哥,你起了吗?我好饿啊,想吃小笼包、蒸饺、茶叶蛋、粉皮儿和油条。”
“漾漾哥?”小孩儿推开门探进一颗脑袋,黑黑软软的头发披散着遮住大半张面颊。她拂开脸上的发,露出白净的皮肤和黑珍珠似的大眼睛,透着一股子灵动的精神气。
是淇河,她自钟清源读大学之后就被接来和陆漾起钟泽同住,为了更方便照顾淇河和三儿,他们在大学城买了一套大三居。
“漾漾哥”是淇河最近新发明的对陆漾起的昵称,听起来透着一股子傻气,可是小孩儿觉得超级好听。
钟泽初次听到这个称呼时,嘴里含着清粥,好险被呛,最后咳得面红耳赤。
“漾漾哥?挺适合你。”那天,钟泽揶揄地看着一脸严肃的陆漾起。
***
陆漾起拥着薄被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他最近熬夜改论文,忙得昏天黑地,差点忘记淇河的存在。
“你怎么起这么早?”陆漾起理了理被角,下床推着淇河的肩膀往客厅走。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漾漾哥,你不知道吗?”淇河顿住,偏头回来看他。
陆漾起揉揉她的头发,反问她:“你起来吃虫吗?”
淇河一愣,被问住了。她亦步亦趋被陆漾起推着走了一段,反应了好久,终于想到了怎么回话,她一脸认真地转过来:“我不是鸟,我不吃虫,但是我早起可以吃小笼包。”
“行。”陆漾起笑着点头。
阳台洒满阳光,在秋老虎肆虐的日子里有了点盛夏的威猛意味。陆漾起将淇河拎到高脚椅上坐好,手里捏着一把迷你的粉色小梳子给她扎头发。
淇河的发量令熬夜的设计狗慕了,陆漾起一手拢着发,一手用梳子理顺。可能是手太大、头发太多,或者梳子太小,总之一个简简单单的马尾,陆漾起扎了好半响,不是这边紧了,就是那边漏了一缕,令他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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