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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杏在获得自由身的时候怔了两秒,突然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抄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大吼着“你才是□□”,然后举着台灯对着周母一顿猛砸,周母很快就倒在地上没动静了。
何西看着爆发的林杏倒吸一口冷气,从拉着周母改为拉着林杏,好不容易才把两人拉开。
“走,走!你先去报警!”何西推着林杏从客厅出去,林杏都跑不动了,双腿发软,硬是被何西从门口推出去,踉跄着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何西已经顾不上林杏了,他扭过头奔回客厅里,这时候周父和沈肃北已经打到阳台了,俩人滚到地上,周父骑在沈肃北的身上,牟着劲儿掐着沈肃北的脖子,把沈肃北往阳台边儿上推,沈肃北上半身都悬空了,全靠着两只手抓住周父的胳膊,随时都会掉下去!
何西一眼看过去惊得魂飞魄散,六楼的高度,翻下去沈肃北不死也残,他顾不上太多,冲过去厮打周父,但周父跟沈肃北打红眼了,根本不管何西,就拼了命的把沈肃北往下推。
何西根本拦不住周父,眼见着沈肃北半个身子都要被拖下去了,他脑袋一热,一把抱住了沈肃北的腰,躺在了地上,接着身体的力道把沈肃北往地上拉,抬脚疯了一样踹周父。
周父干脆扯着他俩一起往阳台底下扔,何西抱上了沈肃北才发现,沈肃北脸上都是伤,脖子被扼着,沈肃北都喘不过气来了,额头上一大团淤血,滚热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都滴到何西脸上了,烫的何西直疼。
何西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他们仨人就像是一团扯不开的蚂蚱,互相谁都不肯松手,周父显然被打急眼了,什么也不管,扯着何西和沈肃北,干脆一起往阳台底下扔。
俩大小伙子的重量周父一个人提不起来,何西又一直在踹人,周父被踹急了,放下掐着沈肃北脖子的手,转头去打何西。
蒲扇一样的巴掌糊到脸上,何西被糊的耳朵都嗡嗡的响,他俩胳膊抱着沈肃北呢,怕一松手,沈肃北就被扔下去了,他不敢松手,只能不断地躲。
何西大概被糊了三五个耳光外加几拳,旁边的沈肃北从窒息中清醒过来,怒吼一声扑上来跟周父继续打。
何西脑袋嗡嗡的响,他想去帮忙,但浑身发软眼前发黑,沈肃北的血从他额头上落下来,滴到他眼睫毛上,他在恍惚间听见了林杏的声音。
“叔叔,这里,叔叔——”
客厅门口,林杏哭着带着几个叔叔冲进来,那几个叔叔大概是附近的居民,见到扭打在一起的沈肃北和周父,立刻扑上来帮忙,分开沈肃北和周父,并且有人已经开始报警。
周父还在剧烈反抗,他一看到有别人上来,就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也顾不上打人了,扭头就往外跑,一帮人在后面撵着他跑了,阳台里只剩下了他们俩。
像是经过了一场劫后余生的浩劫,何西倒在地上,身上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榨干了,他的额头上有血滑落下来,滴到眼睫毛上,脑子也跟着一阵阵发黑,眼前又一阵阵发红,黑红交替之间,何西感觉有人抱他,紧紧地抱着他。
滚热的额头贴着他的脸,他感觉到沈肃北的血淌了他一脸,有柔软的唇瓣贴在他的耳侧,他听见沈肃北的声音,一声声的追着他说:“何西,睁眼看看我,何西!”
何西艰难的睁开眼。
沈肃北伸手拂开他眼睫毛上沾着的血,他浑浊的视线开始变得清明,倒映着沈肃北带着血的脸。
何西脑袋还在嗡嗡的响,但他的知觉在逐渐恢复了,整个人像是复苏了一样,浑身的感知都回来了。
“我看着呢。”何西冲他笑了一下:“你看,我,我就说,百分之八十在厕所里,另外百分之二十,在卧室里。”
沈肃北本来神情紧张的盯着他呢,听见何西这么说,顿了一下,“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伸手掐了一把何西的脸,恶声恶气的说:“胡说八道!你之前的意思明明是说,那百分之二十人是自己走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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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何西被沈肃北扯着脸,他的嘴角都被扯变形了,说话的时候歪歪咧咧的:“我说的就是在卧室里,就在卧室里。”
说着,何西也伸出手来想掐沈肃北的脸,但沈肃北的脸上都是伤,何西怕扯疼他,半路换了方向,轻轻地抹掉了他脸上的血。
沈肃北本来脸上是带着笑的,但笑着笑着看,却突然抿起了嘴角,猛地高高的抬起了脸,然后又快速低下头,把眼睛贴到了何西的脖子上。
明明刚才还凶悍的像是要跟人拼命的沈肃北,但现在却像是在畏惧恐慌着什么似得,紧紧地抱着何西的肩膀,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何西的脖颈流下来,又一次烫伤了何西。
“下次别这样了,何西。”沈肃北再开口,声音有点抖,尾音颤着,像是被风吹得直发抖,颤微微地冒出来:“别这样了。”
彼时不大的筒子楼里乱成一团,楼下大爷大妈上来凑热闹,帮忙摁人的大叔绘声绘色的跟迟来的警察诉说着那惊险的场面,周父和周母清醒过来,拼命的互相辩解指责,林杏站在人群中,哭着和老师打电话。
那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夜色浓郁,头顶星光闪烁,在被人遗忘的阳台上,两个男孩相拥在一起,姿态亲密的像是要融入到对方的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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