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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打算用油画的方式来呈现场景。由现实变为油画,然后油画的某个点缩小再扩大,转场后就是下一个阶段,色调上也要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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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笔迹杜明泽不认识,从观点上来看,这么注重光影画面,大约是摄影师。
紧接着的一个笔迹就非常熟悉了,那是唐熠,只见他写道——
“梵高后期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这是有些难以处理的地方……他究竟是疯得什么人认识人呢,还是只是激动的时候会狂热到疯癫?我认为是后者……”
这如果是一段影评的话,杜明泽会认为这文本写得非常优秀,毕竟就连他这个尚未参与的旁观者,都能感受到那种盛大,热烈又疯狂的画面,可这是电影。所以,他怀着可能会被吐槽没文化的风险,打电话过去给唐熠:“不是……唐老师,恕我直言,你们这究竟是要拍什么?我要演什么?我弄不明白啊!我觉得,你们需要一个更清楚一点的剧本,不然自己都不知道想拍什么,怎么期待观众会明白呢?”
唐熠在电话那头笑起来。
“不用担心。”他说,“你怎么这么心急,这才开头啊。”
☆、23时光里的白玫瑰
挂了电话,唐熠的笑容淡下来。他的境况,并没有他跟杜明泽所说的那样轻松。
《梵高》的拍摄,依然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初片送审后,没有予以通过,林导删减了一些关于割耳朵桥段的描述,再次送审,却依然没有通过。
林导很焦急,到处打听,最后终于打听出一个名姓来——唐氏娱乐。圈子里巨鳄,很多娱乐公司的股东大会里,都有他们的身影。
这种级别的人要为难一部片子,再简单不过了。林导纵使是在圈里有些名气,此时也未免有些束手无策。
“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他叹息着,非常无奈,“这位听说也挺低调,不混圈,也不包女明星,怎么就偏偏为难上我们这电影?”
唐熠不语。
傍晚,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了看手机,终于还是拨通了那个几年没打过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中音:“喂,哪位?”
“我是唐熠。”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地说:“您最近是不是比较闲,还有心思管我?”
“怎么跟你爸我说话的!你看看你,像个样子嘛!”电话那头,骤然暴怒,却又迅速压抑而下,冷哼一声:“当初不是说挺能耐么?不是离开家不需要任何帮助么?怎么,不行了?”
“没有不行。”唐熠听见自己古板无波的声音,“只是您要是刻意为难的话,恐怕还真有点问题。”
“我可没有那么大能耐。”唐父冷哼一声,“你那个电影那么大篇幅讲同性恋,题材又生僻,怎么过得了?我看你当戏子倒也罢了,还偏偏拍些东西叫家族蒙羞!”
“好的,谢谢您。”
“不过,我现在姓唐,我想,我做什么,应该也与家族无关吧?”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唐熠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也不管电话那头的人是如何的震怒。
是了,是他想岔了,纵使是真的有人从中作梗,力量也绝对不会大到一句定生死,归根到底还是电影内容里有些桥段的确不太合适。明白了原因,他便打电话和林导沟通一番,两人又约着编剧,删删改改。
纵使如此,外界依然是一片唱衰的声音。杜明泽接受采访的时候,也会被cue到——
“听说您参演了唐熠老师的新戏,周所众知,这部电影的前景似乎不太乐观,您是否友情出演呢?”
“我再次声明。”镜头里的杜明泽,显得有点生气,“唐老师这部电影是一个非常好的尝试,大家不要还没看过成片就否定,好么?”
唐熠关闭采访节目,笑了。
既然如此,还怕什么呢?
※
春天,冰雪初融的时候,《梵高》剧组终于筹措完资金,开始动工了。开工的第一步,林导先请美院那边的师傅,花了很多时间去画一幅画,看着那画面一一在画纸上呈现,不由得让人想起那剧本中诗意的描写——
“他喜欢用红色的颜料画花,鲜艳的,血腥的红。胭脂虫的红,人工染料的红,涂抹在花朵上,娇艳又明丽。其实他知道,红色极易褪色,过不了多久,这些花朵都会被光线照射得分离;但他却又的确喜爱这种,透支生命般的红。”
红色的颜料是容易褪色的,梵高也知道这一点,但他就是固执地偏爱这种红色。历史上,没过一百年,这些红玫瑰就褪色为白色,要不是有化学家考证,怕是一辈子都会被认为是花瓶里的白玫瑰。
而电影里也将复现这一点。这殷红的玫瑰,不久之后,将在特效制作的屏幕上渐渐褪色为苍白。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有点儿发昏,杜明泽坐在小马扎上等戏,面前是几台摄影机,唐熠在屏幕前细致地画着,此时的他,有种别样的魅力,他的眼睛专注有神,仿佛里面有两簇热烈燃烧的火焰;他拿起画笔的样子,安静却又狂热,提笔勾勒轮廓,再细致地加上颜色细节……
杜明泽这才知道,唐熠是会画画的——虽然画的并不如世界名画那样好,但画纸上,的确留下了火焰般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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