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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没有权利阻止您。”唐熠的语气,骤然锋利了起来:“可您是不是觉得,凭良心讲,这种消耗演员,却对演员本人毫无增益的法子,真的可取?”
“毫无所得?唐熠,我也凭良心讲——你凭《三重人格》这部片子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影帝。”于导笑道,语气淡然。
“代价是去精神病院住了三个月,差点成了个神经病。”唐熠冷笑,“那么,不说我,明泽呢?据我所知,这个剧本里,对他的要求,就是一个病态阴郁的太子吧?您又要热度又要影片效果,最后回馈给演员本人的呢?明泽努力了这么久,最后成就的是一部最佳影片?”
“那是他的选择。”于导却也不做正面回答,“要不你出去问问,他愿不愿意主动退出此次拍摄?”
接到唐熠电话的时候,杜明泽仍在照他说的方法练习。
最开始的时候,他给自己拍的录像有些僵硬——就像镜头中展现的一样,他天生脸嫩,强行装深沉,并不讨巧。
……那么既然要笑,不如换种方式得了。太子丹是阴沉的,却也没规定年龄,会不会是病态的少年——杜明泽再次出现在镜头里,歪了歪身子,待到来人视察时,露出一个看似纯真无暇的笑脸,低头,微笑的弧度凝固下来,显出阴郁的背影。
唐熠就在他身后,默默地观看,没有出声。还是杜明泽终于练完了,转过头来,看到他,挺高兴的: “唐老师,你怎么来了?你还没有接新戏么?之前《人物志》想要找梵高剧组做采访,你接了没有?”
这些问题,唐熠通通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盯着杜明泽的脸,半晌道:“你瘦了。”
“是啊,拍戏需要嘛。”杜明泽坦然地点头承认,想到什么,又有些苦恼地问他:“唐老师,你别说我不爱思考啊,我还是想请教一下你,第二个时期的太子丹应该怎么演绎呢?这段时间于导倒是没有喊卡了,只是我总觉得,自己演得似乎还不是很到位,比不上何攀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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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听我的建议么?”唐熠淡淡开口道。
“当然要听啊。”杜明泽忙不迭地点头。
“我的建议就是,随便演演,能退组换人最好了。”
话音落下,杜明泽惊愕地抬起头。唐熠自嘲似地笑笑,好半天才开口道:“不愿意么?”
于导就是当年执导了《三重人格》的导演……杜明泽脑速转得飞快,不过,这一切仅仅是他的猜测,并不肯定。面前并不是外人,于是他眨眨眼,决定把话说清楚点:“不是,唐老师,如果您的建议是不演,能给个理由么?”
唐熠想了想,还是没能将那段荒唐往事当做例子,只是说:“你在这片子里,空是努力,也并未提升多少演技。太子丹,不过是这部电影的背景人物而已,关键的故事还是命运的宿命感。”
讲完了,大概也觉得自己给的理由苍白无力,他又补充了一句:“况且,于导的片子,也确实对演员精神方面损伤很大,你看我拍《三重人格》时的状态就知道了。”
“如果仅仅是这个理由的话,那么我不愿。”杜明泽说。
“就知道是这样。”唐熠苦笑,并不意外这个回答:“明知山有虎,偏向山中行?”
“唐老师。”杜明泽认真地问他,“如果是你,有人在你拍《三重人格》之前告诉你,你拍这个会出现精神方面的问题,那么你会拍吗?”
“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那么,我也一样。”
谈不上多敬业,只是,既然接下了这戏,自然想着把他好好演完。
唐熠倒也并不再劝,笑着摇摇头,走了。
※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明明在上次综艺的时候,还觉得亲密无间的,转眼间,梵高拍摄,杜明泽被冷待了一段日子;再后来,他自己进组,唐熠那次的劝解之后,就淡了联系。
可能,对方也觉得他不听劝吧。杜明泽想。
可是,这是他安身立命的东西,当初母亲留下的巨额债务没有还,走投无路之时,是成为演员,成为明星这条路,才渐渐救活了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想起曾经签的对赌协议,杜明泽仍不免心悸。
他受市场欢迎,两年纯利润破1.2个亿,那么资本就会以更高价格收购剩下明日巨星股份;在1.2个亿至五千万区间,那么这个价格砍半,多余价格由杜明泽本人承担;少于五千万……对不起,余生等着还债吧。
还好,杜明泽证明了自己——至少是证明了自己的商业价值,光是那部国民剧衍生的周边,挣下的都不只这个数。
思绪飘回,杜明泽坐在凳子上,闭眼等化妆师化妆,顺便回忆剧情。
这段主要拍摄的是秦王本人春风得意,征战四方之时,回忆起当年秦庄襄王在赵国被当作人质的灰暗童年时代——这恰似一段隐喻,可画面中的人不以为意,豪迈饮酒大笑——
“今日诸君在此齐聚,共庆我大秦,贺不痛饮一杯!”
歌舞升平的背景里,太子丹攥紧了拳。
繁荣昌盛的背后,通常隐藏着隐患。很快的,宰相吕不韦里应外合的事情败落,秦王开始疑神疑鬼,进行全国范围内的搜查,搜查的对象,正是国内的各种能人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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