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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过去了,廖泽凡脸上的胶原蛋白一点一点的流失的越来越明显,心头的重担渐渐的刻在了脸上。
高尔记得非常之清楚,当时廖泽凡撩了一下在风中凌乱的半长的头发,在狂风中揉一把鼻涕揉一把泪,问他。“这是你画的吗?“
高尔看着他,点点头。
廖泽凡又揉揉被狂风嗖凉的鼻头,带着重重的鼻音,更加赞赏的说道,“画的很不错。“
“谢谢你的夸奖。“
今天这位少年即将放弃自己的梦想了,他要去找一个普通的工作,赚钱养家,在这样的天气中,遇到了一位对他大加赞赏的路人,许是瞧着这位路人长相单纯无公害。
高尔将自己的愁苦通通说给了这个路人。
他拿过廖泽凡手里的那幅画,又说,“先生,画的好是没用的,这个又养不了家,我男朋友跟我分手了,我爸爸如今的身体不好,我需要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作。所以呢,画画呢,今天我是最后一天了。”
说完,他便转身要离开这里。
背后,廖泽凡的声音在狂风中呼呼啦啦的刮过耳畔,“你会说中文?“
高尔微微笑着扭头回答道,“是的,我爸爸有二分之一的中国血统。”
“你画的这么好,放弃太不应该了。”
这时廖泽凡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他,然后拿过了他手里的那幅画,“你还年轻,梦想还是要有的,不管以后的道路如何艰难,你都不该抛下你的梦想,这幅画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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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将当年还是挺贵的百达翡丽的手表摘下来递给了那位少年,留给了他在这个狂风大作中一丝最温暖的笑意以及鼓励,“不能放弃。”
......然后,高尔望着那位先生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在路的尽头,更有无数刺眼的光芒冲破这个漫天风沙的傍晚。
这就是那副《夕阳中的巴黎》
蓝阳炎看的懂这幅画,看到了希望之光,却怎么也想不到那天的法国巴黎笼罩在一片狂风之中。
林洛先生重新的走了一遍这个故事,头脑里依旧是乱糟糟的,依然找不懂任何得已解脱的办法。
赵青阳和古沣此刻也懂了,为什么在派对的那晚上,高尔先生会对廖泽凡先生.....那样的热情。
他们俩的故事发展不是偶然的邂逅,而是必然。
如果没有那晚在纽约的派对,以现在高尔的身份,他们俩个早晚都能碰上的,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
廖泽凡此时此刻也是相当的沉默了,不过他的脑回路有点清奇,他一直在努力的想,一直在努力的想,他买过的那幅画,后来究竟是放到哪里去了,想来想去,还是没想起来。
高尔讲完,身边的人纷纷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有的感动于高尔的等待,有的推己及人,心底喃喃着,“大家,这都是又何苦呢!”,有的则同病相怜的在心里喃喃着“傻,都是傻子。”
整个屋里鸦雀无声,静的能听见烧烤架上肉皮煎熬的油滴声,以及赵清扬和高尔酒杯相触的清脆的响声。
有一会儿,古沣那丫的又前望了一眼那块九年前的手表照片,幽幽的一声长叹,看着高尔,“你说,你这……唉!”
然后又看向那位非常懂画的廖泽凡先生。
他就不信廖泽凡也还记得这件事儿。
廖泽凡更万万想不到,因为当初的一番鼓励,成就了画家高尔,更特么的耽误了人家九年的青春岁月。
这时,终于又一声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此时僵着的氛围。
是高爸爸。
高尔接通电话,便是他爸一声凌厉的长吼,“你们赶紧给我回来,儿媳夫有身孕,不能老在外面待着。”
……
正好气氛到这里,大家各怀心事的招招手,说了一句再见,聚会便散场了。
这一路上,廖泽凡努力的回想着在九年前的巴黎街头是否发生过这么一幕,绞尽脑汁的想,他依旧是想不起来的。
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他买下的那幅画,肯定早就不见了。
他拍拍身边的高尔,低声问询,“那块手表,你还留着呢?”
高尔点点头,“前两年我还一直戴着,但是有一次不小心摔了一下,摔坏了一点点,我拿去修好了之后,就一直没敢戴了,现在我把它就在我的行李箱中。”
廖泽凡淡淡的说,“……那就让他一直这么放着吧,不要拿出来了。”
接着又突然莫名其妙的感慨,问道,“如果没有这件事儿,你还会不会爱上我?”
这个……
高尔低垂着眸子,沉思片刻,点点头,然后说,“我从那之后,只是对你充满了感激,可能你没注意,我们之后又在巴黎碰到过很多次,包括这个城市也一样,我曾经来过无数次,我们更在不同的场合见到过,包括我之前的画展上,你也来过的。”
这时高尔从兜里翻出自己的手机,然后翻到一张合影,接着说,“我想,到底是我渐渐的喜欢上了你。”
可能就是一种缘分的东西在作祟。
高尔曾有过几次,来过廖氏的别墅,参加过他的那些纸醉金迷的派对,他也曾无数次的想着要靠近他,可是当他向前一步,读到那人肆意大笑后的孤独,脚底仿佛被什么粘住了一样,迈不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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