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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是国内法律认不认的事吗?”霍止看着他,目光灼灼的,心里忽然有什么未知的念头缓缓溢出来,他不会还是不愿意把名字跟我的印在一起吧。
顿了片刻,尹里喉结一动:“领证之前,是不是得双方父母见面啊,我这边……”
尹里没把话说完,但霍止立刻领会到对方的担忧:“不见也行,咱俩的事儿,自己决定,反正我们自己都见过了,又不是他们一起过日子,见不见的没那么紧要。”
“好,等工作室的事情定下来,我们就去。”尹里想起了什么似的,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那我是不是得查查需要准备什么?”
霍止夹了两块儿山药到他碗里:“不用,我妈查好了。”
“阿姨?她这么急的吗?”
“嗯,老太太着急让我俩带她旅游呢。”
尹里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领证和旅游之间有什么关系。
孟咏芊已经很久没憋着劲儿闹过了,尹里把工作室的选址定好,总想着,遇见霍止之后,生活真的一直在变好。
就在他锁上工作室的大门准备回家时,手机响了,是家里的电话。
他刚接起的时候,心情仍是很愉悦的:“阿姨,怎么了,有事吗?”
没听到对方的回答,一阵阵凄厉的喊声几乎要穿透手机,尹里心下一凉:“我妈,又不高兴了?”
“嗯……小里,你快回来吧,你父亲……他突然来了,现在你妈妈要往外跑,我快拦不住了。”
尹里脑子空白了几秒,父亲?他似乎已经想不起那个人的模样了。他闭上眼又睁开,压着声音说“好”。
尹里自亲眼目睹了孟咏芊自杀的场景之后,对很多从前的事情都不太想的起来,他那个爸醉心于工作,同他一直不怎么亲近。
这一天,时隔十八年,他第一次重新见到了自己那个活在母亲发疯时胡话里的便宜爸爸。
进门时家里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孟咏芊认不出他,他回来了也依然在发疯。
尹夷柯脸皮也厚,看着多年未见的儿子,连一句“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的客套关心都没有,只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自己年纪大了,想把尹里再认回去。
尹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绪,看见那双跟自己几乎一样的眼睛一瞬间时是真的完全没有什么情绪,连戴着的口罩都没有摘下,只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妈发疯,看那个眼睛已经发红的女人在家里把一口锅从厨房摔到客厅,又砸到卧室的墙上。除了这口锅,家里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摔出这么大声音了,因为担心扰民,尹里早就把家里能换的东西都换成软质的塑料制的了。
后来他和保姆阿姨用了两个小时才把孟咏芊哄到床上,喝了药睡下,期间尹里被抓掉了一小把头发,靠耳朵的脖子处被划出了清晰的四条血道子。
收拾完家里的一片狼藉,离开时尹里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晚上八点了,提示框里有霍止发来的几条消息。
除了之前定好回来的日子,尹里从来不会在这儿多住一天,哪怕再晚,也要回自己的房子里。
尹里坐进车里,把头埋在方向盘的那一刻才终于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一个始乱终弃,一个半疯半傻,这种活着的感觉太糟了。
“那个人是我爸吗?不是吧,只是一个第一次见的陌生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长了一双跟那个人一看就是父子模样的眼睛。”
“妈,你又闹了半天,比之前哪次都凶,我晚饭也没吃,现在好累,累得活不下去了。总是我安慰你,我哄着你,谁来安慰安慰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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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夷柯在车窗外咚咚地敲着车门,尹里看都没看他一眼,像听不见似的。
正巧这时候霍止的电话打了过来,尹里捧着手机,平复了下心情,接起来。
那个人的声音一传进耳朵里,尹里突然就委屈极了,憋了几个小时的情绪再也忍不住,嘶哑的嗓子立刻出卖了他。
“尹里,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没事。”一张口,就不是个没事的样子。
霍止也不多在电话里纠缠,只问他:“你现在在哪儿?”
“郊区。”
“好,你等我,我立马过去,有什么事儿见面解决。”
挂了电话,尹里趴在方向盘上哭了,他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再也没有很肆意地笑过,也没有很尽兴地哭过了。
霍止打车赶过来的时候,尹里的两个眼睛都哭肿了。皮肤那么白,眼睛周围一圈那么红。
霍止打开车门,半蹲着身子看他藏在帽子里的脸:“宝贝儿,怎么了?”
尹里也顾不上尹夷柯还在,扑在霍止怀里,摊开了掌心,上面躺着一条断了的红绳儿:“绳子,被弄坏了。”
霍止“哎哟”了一声,一颗心稍微落地:“我当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霍止将怀里的人搂住,尹里抓紧他袖子的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其实尹里真的很在乎很需要我。
尹夷柯被眼前的一幕搞得大脑一片混乱,又被那一声“宝贝儿”惊得头皮发麻。
直至尹里从霍止怀里起身,他才愣愣地开口:“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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