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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扬:“……”
你最好别让他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不然明天不是你辞职就是他失踪。
他瞬间面无表情:“我要回学校了,你最好别跟过来。”
这一年的时间里,林轻扬参加了路易的毕业典礼,从学院最高的地方看到最广阔的地方,参加了帝理工的毕业晚会,路易没有节目,坐在下面和他一起静静地观看;最后所有人蜂拥到大礼堂的天台上,扯着嗓子唱学院的院歌,差点没挤得从上头掉下来。
还没毕业的学弟学妹们提着长长的杆子,在所有毕业生离开学校之前,杆子上点着的那盏煤油灯一直都亮着,为离开的人们点亮回去的路。
学院永远流淌的环状河仍然在夜色下起伏,路易终于放弃了非常容易翻船的皮划艇,而是选择了一艘晃晃悠悠的木质小船,载着林轻扬从水路离开,像学校大门的方向缓慢划去。
他们在船上接了个吻,林轻扬还十分感慨地说,等他从学校毕业的时候,估计和路易是一个心情的了。
然后,路易道:“可惜我现在还不能体会到这种心情。”
林轻扬一惊:“你不是毕业了吗?”
他的管家十分委婉地回答:“我的导师希望我完成更高一层的学业……”
话还没说完,林轻扬愤怒地一踩小木船,觉得自己之前那些所有的感慨和惆怅全部喂给了这条河,然而脚下一个没收力,重心一歪,号称史上最不容易翻船的小木船也……翻了。
咚。
于是又掉进了水里。
唉……
他往前走了几步,跳下最后几级台阶,呼啦啦惊飞一群鸽子,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见身后没有动静,有些疑惑地回头,看见路易还站在原地,温柔地注视着他。
小少爷一顿,无奈地叹口气:“你怎么不走?”
路易露出无辜的神情:“少爷这不是希望我不一起去帝理工?”
林轻扬一时凝噎,被他的管家揽住腰,往停着的黑车方向走去,路易没忍住笑出声来:“那我们得动作快一点,毕竟还要绕一个大圈从另一条路走。”
他们乘着车离开,路过无数熙攘的人群,在接近火车站的时候,林轻扬又觉得自己听见了什么。
是风的呢喃,曾经告诉他路易就在那辆火车上,以至他可以快速地跑过去,和威弗列德先生在火车厢里见面;而现在风在不紧不慢地告诉他,他有个朋友需要他前来告别。
林轻扬敲了敲司机的座椅:“在前面的车站入口停车。”
路易问道:“少爷?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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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离开了。”他侧过耳朵听,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不紧不慢的心跳。
于是他也不紧不慢地下了车往前走去,路过那座售票窗口,里面好看的售票员小姐正捧着她的茶杯,往单子上签着什么;那些仅有一辆摩托车就敢跑出来拉客赚钱的本地导游叼着烟。
林轻扬穿过叽里呱啦的口音笼罩成的网,从车站的一层往下望去,看见一个格格不入的黑衣兜帽的人影站在站台上,沉默地等着火车进站。
他跑下去,犹豫片刻,拉下对方的兜帽,露出扎着小皮筋的头发来。
果然是小罗宾先生。
对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熟人,被拉下兜帽的时候还十分茫然,原地怔住足有五秒,才转过头来,看见睁着蔚蓝色眼睛的小费兹捷勒少爷。
林轻扬近乎叹息地说道:“果然是你,我没听错。”
“唔,”小罗宾的语调比前些时候见面要平和的多,他把手插在兜里,扬了扬下巴,“有什么事情吗?”
林轻扬直白地问他:“今天你的父亲最终庭审……你怎么没来?”
“我都要走了,为什么要去。去看他那个狼狈的模样吗?从来没有在争斗中真正胜利的失败者,也不希望我会看见。”他说道。
“你要去哪里?”
罗宾家族的大本营就在罗萨堡,势力的辐射范围也不过周围一圈,他如果离开了罗萨堡,这不就意味着他要放弃继承大罗宾留下来的那些财产了吗!
“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对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整理自己身上的外套,将黑色的包背在另一边的肩上。
包里空荡荡的,完全可以想象出里面没有塞多少东西进去。
他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才会安心地开始新的生活,抛弃过去二十几年被养大的少爷身份,重新变成一个普通人,继续或普通或惊险的生活。
“你的母亲?”林轻扬省略性地问道。
“她回娘家休养一段时间,暂时不会管我去哪儿了。”
汽笛鸣响,火车进站,罗宾重新拉上兜帽,将自己的面容完全遮住,投下一层看不见的阴影,林轻扬看着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顿住,回头时,勉强能看见,他的眼珠在明亮光洁的地板下反光出浅浅一层玻璃状的透明色泽。
“所有的东西,你都不要了?”
“所有的东西,我都不要了,一个人来,自然也一个人走。”
“小少爷,以后你该会是幸幸福福的了,没有什么能将你打倒,因为苦难和挫折都已经过去。希望我也能这样,就算没有物质与陪伴,也将会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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