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莫昀飞听着手机里传来的, 温和而又认真的声音, 又想到对方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事情, 他到底还是叹了口气, 然后斟酌着说道：“李赫山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开了一个头，后面的事情也就没有那么难形容了：“我做过一个梦, 梦里我们会因为李赫山的事情走向一个可怕的未来。所以第一次遇到李赫山的时候, 我就有点在意。
“不过我也想过, 是不是我太神神叨叨了一点, 也许梦并不是真的呢？所以我试着和对方作对过, 我在想, 如果梦是假的，那这件事情应该能顺利；如果梦是真的, 假如这件事情能顺利, 说明他也不足为虑。”
莫昀飞并没有掩饰自己并不是一个善良单纯的人的事实。
他很护短, 他也不讲道理, 如果确定李赫山真的会在未来对他在意的人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他完全不介意在一切没有发生之前把对方杀死在摇篮里。
“但很快我发现，这件事情没有办法做到。只要明着、不符合正常规律地和他作对，他就会遇到贵人，事业发展得更加红火，所以……我就暂时收手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昀飞说完，苦笑了一声。
沈霆钧从之前的资料里，其实分析到了这个结果，不过听莫昀飞这么说，他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昀飞，你说的‘不符合正常规律地和他作对’是什么意思？”
莫昀飞皱眉解释道：“我也不能确定，因为你也知道，我不是你这种商业人才……我就是感觉，比如，他要拿一块地，我们知道了，故意和他抢，那么，他即使因为我们实力更高而暂时败北，之后他也会以其他的方式拿到更好的一块地作为补偿。但是，如果他要拿一块地，我们刚好也要拿那块地，和他发生冲突，我们赢了，他就不会得到补偿。”
沈霆钧听着这段话，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用运气可以形容的了吧？这完全不符合正常世界的逻辑，简直就像是……李赫山是被这个世界精心呵护的孩子一样。
莫昀飞只能说这么多，再说下去，他担心这个世界是一本书的事情都被沈霆钧分析出来了。
虽然他并不介意暴露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事实，可是，他总觉得，和沈霆钧说“你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人，这也不是真实的世界，我们只是在一部书里”未免也太残酷了，他没办法那么残忍。
毕竟……那是会站在自己面前，会守在自己身后的人啊……
莫昀飞想着，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他总觉得自己对沈霆钧的感情越来越不纯粹了，以前明明只是喜欢他的脸，现在怎么越来越有跑偏的趋势？自己好像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担心他本人多于担心他的脸了。
沈霆钧听他不知道为什么又在电话那头嚎了起来，皱着的眉头倏然就缓和下来了。
他听对方在碎碎念着什么，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又想我想得坐立难安了？”
沈霆钧本来就是习惯姓地撩拨一下，结果他话音刚落，莫昀飞就有些恼羞成怒地迅速回了一句“你走”。
沈霆钧这回是真的挑起了眉。
居然还真是在想他？
“昀飞……”
莫昀飞再次制止了他说话：“不要喊我，我睡了，晚安。”
莫昀飞说完，不等沈霆钧回复，就把电话挂了。
挂完他痛苦地捂住了脸，感觉自己在对方面前真是越来越没有优势了。
以前明明挺游刃有余的啊……
把李赫山的事情大概告诉沈霆钧之后，莫昀飞心里一直隐隐飘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继续尽职尽责地拍戏，然后顺利把这部戏拍完杀青。
拍完杀青的那天天气依然很热，他接受完其他人的道喜，正准备把外袍脱下，导演就走过来说道：“你和之前作品里一点都不像。”
莫昀飞笑了笑：“演员嘛，本来就是一个每天每部戏都在变化的人，挺合理的。”
导演也笑了起来。
他看了莫昀飞一会，突然说道：“你会继续在这条路走下去的吧？”
莫昀飞回答得毫不犹豫：“当然。”
导演点了点头：“加油。”
莫昀飞看着他，笑着应好。
他拿着外袍，回到了化妆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等待卸妆。
他肯定是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不仅因为他喜欢演戏，也因为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未来。
不过，就算再喜欢演戏，杀青的时候还是很开心，因为他终于可以放假回家，好好盯着沈霆钧吃饭吃药了！
因为知道莫昀飞这天要回来，沈苏轻特意推了同学的聚会邀请，回来和他们一起吃晚餐。
他坐在餐桌上，兴奋地和莫昀飞说着最近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说得沈霆钧有点忍无可忍：“吃饭不要那么多话。”
沈苏轻才不搭理他：“哥，你吃醋可以直接点说，说出来才能达到目的啊！”
沈霆钧闻言冷漠地“哦”了一声。
吃醋？他会吃这种醋？他每天和莫昀飞电话一聊就是半个小时的时候，沈苏轻还在学校里做高数好吧？
沈苏轻不知道沈霆钧内心已经升起了一股诡异的优越感。
他因为沈霆钧说话，就把视线移到了沈霆钧身上，然后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哥，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要吃药吗？怎么？不吃了？”
沈霆钧和莫昀飞对视一眼，后者笑着解释道：“小轻，你哥最近换了医生。对方重新开了药，是晚上吃。”
沈霆钧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说辞。
知道可能有人对他动手，沈霆钧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家里饮食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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