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见世面,总不能一辈子就待这儿揍人吧。”孙绍南笑了声,笑得干巴巴的。
“那你还,回来吗?”宫河问。
“可能不回来了吧。”孙绍南抹了一下鼻子,笑起来,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那个店呢,副店长会继续看着,你还是继续在那儿干。”
宫河用力地点了点头。
“过年也不回来了吗?”闫润眼睛红了。
孙绍南笑了,声音有点儿哑:“哭什么,没准儿就回来了呢。”
周洋风一样地扑上去抱住了他,把脸按在孙绍南的肩膀上。
“哎哟喂,搞得跟我要死了似的。”孙绍南拍拍他的背。
“孙哥。”蒲龄给自己倒了杯酒,朝他举起来,“一路顺风。”
“嘿嘿,谢了啊。”孙绍南说。
宫野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什么也没说,伸手抱了抱他。
“别这样,到时候去北京找我玩儿。”孙绍南在他背上重重地打了几下。
宫野点头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剥自己的开心果。
一个没吃,他就是无聊,手里闲不住要干点儿什么,开心果都让方寻吃掉了。
蒲龄全看见了。
这顿饭因为孙绍南的宣布离开,气氛有点儿沉闷。
闫润看着宫野笑了一下:“你少喝点儿,你一喝醉就特别不好对付。”
宫野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他:“你管我?”
闫润笑了,转头对蒲龄道:“看看,这就已经是醉了的状态了。”
“你怎么知道。”蒲龄问。
“这他老毛病啊,你上次送他回家也应该知道了吧,”闫润小声道,“一喝醉就犯毛病,脾气特别不好,还甩脸子,说的话让人分分钟想把他打一顿。”
蒲龄喝了口饮料,点头:“没错。”
“衍哥一贯这样,我们哥几个都知道的。”闫润说,“以前他喝醉都孙哥照顾的,醉着醉着两人就能打起来。”
蒲龄笑了笑。
闫润不知道是不是想到孙绍南要走,很轻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了。
最后果然还是只剩闫润和蒲龄没醉。
哦,还剩个方寻。
方寻把宫野扶起来,搭上他的肩膀:“我先送衍哥回家,我看他好像不是特别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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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润点头道:“行,你注意安全。”
方寻嗯了一声,扶着宫野往外走。
他个子不是特别高,还瘦,宫野那么高一人儿,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蒲龄觉得方寻肯定累死了。
但是他不想帮忙。
“你把宫河带回去吧,剩下这俩我解决。”闫润啧了一声,看着宫河,“小小年纪,每次喝得都不比谁少。”
蒲龄搀起宫河,摇摇晃晃地出了火锅店。
宫河嘴巴吧唧吧唧的,抱着他还在说胡话。
火锅店边上有条小巷子,从那儿走比较近。蒲龄被宫河抱着,艰难地往巷子里走。
走到一半,他的脚像是生根似的定在了那里。
巷子里的灯光很亮,亮得蒲龄把前面靠墙壁上的两个人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方寻被宫野压在墙壁上,显得瘦弱矮小又可怜。
宫野眯着眼睛,也许闭着。
他转过脸,方寻的嘴唇碰到他鼻尖,很轻地蹭了一下。
宫河突然唱起歌,声音在静谧的小巷子里显得格格不入,吓了蒲龄一跳,也吓了方寻一跳。
方寻抬眼,有些惊慌失措地看了过来。
☆、20
方寻的目光让蒲龄觉得自己仿佛在亲睹捉奸现场。
他皱了皱眉,没有想要和方寻说话,打算架着宫河继续往前走。
但方寻叫住了他。
“喂。”
蒲龄抬眼看他们。
宫野闷哼了一声,把脑袋埋在了方寻的肩膀上。
蒲龄觉得方寻的肩膀会断。
方寻把宫野小心翼翼地扶起来靠到自己身上,然后看着他开口道:“我没有......”
“和我有什么关系?”蒲龄打断了他。
方寻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蒲龄没再停顿,走得头也不回。
要不是身上还挂着个宫河,他能走得更潇洒。
-
宫野一觉醒来,脑袋疼得跟被人拿木鱼敲了一顿似的。
“醒啦?”方寻伸手递给他一杯水。
宫野接过去喝了一口,抬眼看着他:“你怎么不上学?”
“今天周六啊哥。”方寻啧了一声,又走过去忙自己的了。
宫野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他趴在茶几上写着什么。
“你在写作业?”宫野有点儿震惊。
“嗯,”方寻头也没抬,“怎么着在你眼里就蒲龄是学生我不是啊?”
“我又没那个意思。”宫野啧了一声。
“说不定人家有。”方寻说。
宫野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蒲龄。
“你说什么呢。”宫野有点儿不太高兴。
方寻放下笔,抬头看他。
“我第六感很准的。”方寻说。
“别放屁了。”宫野说。
方寻挑了挑眉,笑起来:“那你说,蒲龄对你来说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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