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龄闭了闭眼,直到嘴唇上有点儿痒痒的咸味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哎你别......”闫润手忙脚乱地给他拿纸巾,“你衍哥就是不想你这样才不让我们告诉你的。”
蒲龄接过纸巾胡乱地在眼睛上按了一下,点头。
“那什么,蒲龄啊,你就装作不知道,要让衍哥知道是我说的,他得把我剁了。”闫润说。
蒲龄又点了一下头,没什么表情地转过去继续看手术室的大门。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宫野被人推了出来转到普通病房。
“主要是脑袋,被人拿什么棒子之类的东西砸了,缝了十几针。”周洋舀着碗里的粥,“其他医生说都是外伤,没什么影响,休息几个星期就好了。”
“那他什么时候醒。”蒲龄看着已经换上病号服的宫野。
宫野脸色很白,不过比昨晚在库房昏迷的时候看起来要鲜活得多。
昨晚那个时候蒲龄是真有过一瞬间觉得宫野就要不行了。
“马上就能醒,”周洋把粥递给他,“你放心吧。”
周洋和闫润回去补觉了,一晚上没睡,又撑到今天中午,是个人都受不了。
蒲龄也难受,但不能时刻盯着宫野他会更难受。
粥还很烫,隔着碗壁都能感觉得到。
等宫野醒过来喝,温度应该刚刚好。
蒲龄想着,把碗往床头柜放,又怕有灰尘落到碗里,抽了张纸巾盖到碗上。
他起身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隔壁病床的大叔朝他招了一下手:“哎小伙子,你朋友好像醒了。”
醒了!
蒲龄立马扑到床前。
宫野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蒲龄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盯着他看。
宫野的眼皮很薄,向上折成挺窄的一道。
很漂亮的双眼皮。
蒲龄忍不住伸手,在他的眼睛上摸了一下。
“给我包的什么,好难受。”宫野摸了摸脑袋上裹着的厚厚的纱布,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难受也要忍着。”蒲龄鼻子有点儿酸,忍着继续小声说,“你饿不饿?”
“挺饿的。”宫野说。
蒲龄端起碗,用勺子盛了一口,递到他嘴边。
“同学,我还躺着。”宫野看着他,“只有猪才躺着吃饭。”
蒲龄哦了一声,放下碗给他摇床。
没照顾过病人,又太激动太着急了,连把宫野扶起来坐好都给忘了。
宫野靠着枕头坐好,凑过来喝了一口蒲龄手里的粥。
“味道怎么样?”蒲龄问。
“还成。”宫野眯了眯眼,“你煮的?”
“周洋哥医院门口粥店买的。”蒲龄说。
“......”宫野看着他,“那你问得好像跟你煮的似的。”
“随便问一下。”蒲龄又把勺子递到他嘴边,“你要觉得合胃口下次还买这个。”
“天天喝粥会喝傻的。”宫野啧了一声。
“傻了我还不照顾你吗。”蒲龄抬眼看他。
宫野愣了愣,对他笑了一下。
一碗粥喂得不怎么费劲,宫野属于那种很省事儿的病人。
蒲龄起身要去洗碗,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先睡会儿吧。”宫野看着他,“你的烟熏妆可太好看了。”
“我不困。”蒲龄坐下来。
“那聊会儿。”宫野说。
“聊什么?”
聊方寻。
聊你。
还是聊昨晚我临时起意却只表了一半的白。
“聊你。”宫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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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好聊的。”蒲龄皱了一下眉,“不说说你吗?”
“我没什么可聊的,那些不重要。”宫野说。
“你被人一棍子打得神志不清还被群殴,就因为方寻的一通电话。”蒲龄紧紧揪着宫野的被单,“他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放松点儿,”宫野笑了笑,抓住蒲龄揪着被单的手,“我这不没事儿吗。”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能干?每次都要做最冒险、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全世界的人遇到危险都需要你帮助是吗?你不去他们就会死掉是吗?”蒲龄语速很快,说完就转开了脸。
宫野缓慢地伸手,把他的脸又掰了过来。
果不其然,蒲龄眼睛红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是个哭包啊。
“方寻以后都和我没关系了,”宫野轻声说,“对不起。”
蒲龄拧着眉看他:“你说什么?”
“欠你一个人的话,”宫野说,“对不起。”
蒲龄飞快地收拾碗筷要起身:“我洗碗去了。”
“你坐着。”宫野扯住他的手臂,“我现在不能动,你别让我使劲儿。”
蒲龄只好坐下来。
“昨天,”宫野闭了闭眼,又睁开,“你是在表白吗。”
☆、24
宫野的头发因为缝针被迫剃掉了一半,另一半要长不长要短不短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怪异。到现在他都还没照过镜子,所以暂时应该不会崩溃。
蒲龄想到一会儿他照完镜子的表情,有点儿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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