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蒲龄说。
宫野打开手机前置,凑到他脸前。
蒲龄瞟了一眼,庆幸脸上没多少伤。
“去检查一下,保险点儿。”宫野说。
“我想去剪头发。”蒲龄说。
“检查完剪。”宫野有点儿无语。
“......好。”蒲龄说着,又想到什么,“我包呢?”
宫野愣了一下:“什么?”
“我包,盒饭还在里头呢,”蒲龄叹口气,“算了,应该被撕碎了。”
“碎了就再买一个。”宫野从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服丢给他,“换上,去医院。”
宫野比蒲龄高,比蒲龄壮,蒲龄穿他的衣服就跟套了个麻袋似的,麻袋唯一的好处就是能遮住一些明显的伤口。
“好丑。”蒲龄从卫生间出来站在镜子前皱眉道。
“别管丑不丑的了,你那身衣服跟烂泥里滚过似的,还能穿么。”宫野叼着烟道。
“你扔了?”蒲龄扭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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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宫野说。
蒲龄想发脾气,但这会儿浑身都疼,也没什么劲儿发。
去医院做了个全身的骨头检查,医生说没伤着骨头,全是皮外伤。
“你就运气吧你。”宫野抄着检查报告打了一下蒲龄的脑袋。
蒲龄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医生给蒲龄上了些药,就赶他走了。
“买书包去。”宫野搭上他的肩膀。
“疼。”蒲龄推开他的手。
“哦,对不起。”宫野忍着笑道。
医院对面就有个挺大的商场,商场里挂着很多样式的书包。
蒲龄随便指了一个灰白条的,销售员给他拿下来,热情地解说道:“这款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很多男孩子都喜欢的,它很方便,可以......”
“很多人买?不要了。”蒲龄说。
“啊?为什么?”销售员姐姐愣住。
“会撞包。”蒲龄面无表情地说。
宫野在旁边笑得不行,骂道:“你怎么就这么别扭。”
又看向销售员姐姐笑道:“他就这么矛盾一人,别理他,包起来吧。”
销售员姐姐笑了笑,去打包了。
“我不要这个。”蒲龄皱眉说。
“你就喜欢这个,我还能看不出。”宫野说。
“你看错了,我真不喜欢这个。”蒲龄说。
“那换一个。”宫野抬手,“姐——”
“算了。”蒲龄把他的手压下去,面无表情道,“我嫌麻烦,不换了。”
宫野乐死了。
“一共299元,请您收好□□。”销售员姐姐笑眯眯地把装着书包的纸袋子递给宫野。
“我不要了。”蒲龄说,“太贵。”
“拿着。”宫野把纸袋子往他怀里一塞。
蒲龄抬头看着他。
“就当送你的生日礼物。”宫野啧了声。
“我生日早过了。”蒲龄说。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宫野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故意惊道,“哎哟赶紧剪头发去,脏死了。”
蒲龄瞪着他:“你丫......”
瞪了一会儿蒲龄没憋住笑了出来:“靠。”
最后去的阿勇发屋剪的头发。
宫野插兜走在前面,蒲龄跟在他身后走着。
两人穿过烈日下香樟的阴影,这会儿中午,路上很安静,连个鸟都没有。
宫野的背上出了一层汗,T恤有些湿了。
蒲龄一抬头就看到。
“衍......”
“嗯?”宫野拉开发屋的玻璃门,回头看他,“进来啊。”
蒲龄闭了嘴,进门。
理发师傅阿勇是个有十几年手艺的老师傅,这片儿的老居民几乎都在他店里剪头发。
“先洗头吧,”阿勇看了看蒲龄说,“你这头发直接剪不太好下手,剪出来的效果也不好。”
“卷毛不好剪是吧?”宫野笑着说。
“滚。”蒲龄说。
蒲龄的头发天生带点儿自来卷,短的时候还好,看着挺俊挺秀气,一长长那就直接奔流浪艺术家去了。
但是。
宫野哪儿来的脸笑他呢。
一个脖子上架着顶常年废弃没鸟住的鸟窝的人,哪儿来的脸。
蒲龄洗了头之后坐在镜子前,阿勇给他盖上一块塑料布。
“这是雨衣吗?”蒲龄问。
阿勇礼貌道:“不是。”
“我还以为是雨衣。”蒲龄说。
阿勇:“......”
宫野笑得肩膀都抖:“蒲龄你真烦人。”
蒲龄没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想到了很小的时候。
有一回老爸带他去剪头发,剪完蒲龄没满意,坐在理发店里哇哇大哭,还非说老爸一点儿都不爱他,让人把他头发剪得那么丑。
老爸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把他抱在怀里亲。
那是有模糊记忆起,老爸对他最亲密的一次。
后来老爸没再带他剪过头发,老爸连看都不愿意看他。
老妈说老爸是因为讨厌她连带着讨厌他,蒲龄不知道该不该信,但漫长的童年记忆里老爸的冷眼相待又不得不逼着他去信。
再后来老爸和老妈离了婚,老妈一个人带他搬到这里,一住就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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